如我所书——不同以往的浪漫故事 - 第3章 球场、汗水与意外的转折

第一天的喧嚣过后,奥赫玛魔法学院的生活如同落潮后的海面,逐渐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与秩序。

穹、三月七和丹恒也顺利地融入了这全新的集体。

三月七凭借她那与生俱来的活泼与亲和力,迅速成为了女生圈子里的中心人物,每天都拉着风堇和瑕蝶探索校园里各种新奇的角落。

丹恒则以他沉稳的个性和渊博的知识,赢得了白厄和万敌的尊重,四人时常能在图书馆或训练场看到他们讨论问题的身影。

而穹,则在努力适应这种平和日常的同时,也在暗中寻找着关于昔涟的线索。

黑塔女士的话语如同一个未解的谜题,悬在他的心头。

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参与这个世界的“故事”,就一定能找到触发“剧情条件”的钥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静得仿佛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直到一张海报的出现,才在这片宁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那是一张设计得热血沸腾的篮球大赛宣传海报,贴满了校园的每一个公告栏。

火焰般的字体宣告着“奥赫玛荣耀杯”的开幕,海报上绘制的肌肉贲张的球员剪影,瞬间点燃了少年们心中潜藏的好胜之火。

“篮球大赛?”白厄站在公告栏前,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听起来不错!这正是展现我们班级团结与力量的大好机会!搭档,丹恒,万敌,我们一起组队参加吧!”

作为学生会长,白厄对这种集体荣誉活动向来是第一个响应。

“悬锋城的词典里,没有‘退缩’二字。”万敌言简意赅地表示同意,双臂抱在胸前,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丹恒点了点头:“可以。适当的体育活动,有助于身心健康。”

穹自然也没有异议。

这种充满青春气息的活动,正是他乐于参与的。

于是,一支由开拓者、持明龙尊(大地半神版)、纷争泰坦半神和负世泰坦半神组成的,堪称“神仙打架”级别的篮球队,就这么草率地成立了。

然而,问题很快就出现了。一支标准的篮球队需要五名队员,而他们,只有四个人。

“我们班上其他的男生……”白厄翻开学生名册,眉头紧锁,“要么沉迷魔法实验,要么体能堪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第五人了。”

“HKS,真是麻烦。”万敌皱起了眉。

四人坐在训练场的长椅上,对着一颗篮球唉声叹气。眼看报名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他们却连队伍都凑不齐。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结伴走了过来。

“灰宝,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呀?”风堇端着两杯冰镇的果汁,和她身旁的瑕蝶一起,像两只轻盈的蝴蝶,飘落到众人面前。

“我们在为第五个队员的事情发愁呢。”穹接过果汁,感激地笑了笑。

风堇将另一杯果汁递给丹恒,然后歪着头,粉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第五个队员?要求很高吗?”

“至少……得是个靠谱的成年人吧。”白厄叹了口气。

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瑕蝶,此刻却忽然小声地开口了:“那个……开拓者阁下,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合不合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瑕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一抹可爱的红晕,声音更低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找那刻夏教授呢?”

“噗——咳咳咳!”穹刚喝进去的一口果汁差点没喷出来。

“找那刻夏教授?!”白厄和三月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个在炼金术课堂上,能用言语把人打击到体无完肤的毒舌教授?

去邀请他来打篮球?

这简直比让他俩去徒手挑战星际和平公司的巨舰还要疯狂。

“蝶宝说得对呀!”风堇却在一旁用力地点头附和,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那刻夏教授虽然平时很严格,但他其实很关心学生的。而且我听说,教授年轻的时候,可是学院里的运动健将呢!”

运动健将?那个总是穿着深青色学者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这几个词无论如何也无法联系在一起。

“可是……”白厄还是有些犹豫。

“悬锋城的词典里……”万敌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害怕”这个词好像确实不在他的词典里,于是只能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最终,在风堇充满期待的鼓励眼神和瑕蝶羞怯但坚定的目光注视下,四个大男孩一咬牙,一跺脚,抱着“慷慨赴死”的决心,朝着那刻夏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那刻夏教授的办公室,一如他本人,充满了理性的、冰冷的气息。

空气中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以及一张巨大的、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的实验台。

当穹、丹恒、白厄和万敌四人,如同即将接受审判的囚犯般,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室中央时,那刻夏教授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调试着一个复杂的炼金法阵。

“说吧,什么事。”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白厄作为学生会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充满敬意:“报告教授!我们班级想参加学院的篮球大赛,但是……目前还缺少一位队员兼教练,所以……我们想……想冒昧地邀请您……”

“邀请我?”那刻夏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只独眼锐利如鹰,扫过眼前这四个神情紧张的少年,“让我这个理性之泰坦的半神,神悟树庭的领袖,去陪你们玩这种……把球丢进篮筐里的幼稚游戏?”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让四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教授,这并不仅仅是游戏!”白厄急忙辩解道,“这是关乎班级荣誉的战斗!是为了……”

“荣誉?”那刻夏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肌肉的碰撞和汗水的挥洒来定义的荣誉?真是肤浅得可笑。这种原始的竞争,除了能证明你们的荷尔蒙分泌过剩之外,还有任何意义吗?”

眼看气氛就要彻底僵住,一直沉默的丹恒忽然开口了。

“教授,您说得对。从纯粹理性的角度来看,这场比赛确实意义不大。”他的声音沉静如水,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但是,篮球并非只是单纯的体力对抗,它同样也考验着战术、配合、以及在瞬间做出最优判断的智慧。这与炼金术中追求的‘精准’与‘最优解’,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那刻夏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似乎对丹恒的这番话产生了一丝兴趣。

穹也赶紧抓住机会补充道:“而且,这也是一次绝佳的‘实验’机会,不是吗?教授。您可以亲身观察,在极限压力下,不同个体的协作模式和决策逻辑,这或许……能为您的某些研究提供一些有趣的样本数据?”

穹的这番话,显然是投其所好。

那刻夏沉默了片刻,那只独眼在四人身上来回逡巡,像是在评估他们作为“实验样本”的价值。

最终,他淡淡地开口:“好吧。看在你们能说出几句稍微有点逻辑的话的份上,我同意了。”

四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狂喜。

“但是,”那刻夏的话锋一转,让他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既然我是教练,那么一切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我的训练,可不是过家家。如果谁跟不上,或者让我觉得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就立刻给我滚出球队。”

***

事实证明,风堇口中的“运动健将”所言非虚。

当那刻夏教授脱下学者袍,换上一身干练的运动服出现在篮球场上时,他身上那股属于学者的文弱气息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压迫感。

而他作为教练的角色,与他在课堂上的表现并无太大不同:严格,毒舌,一针见血。

“白厄!你的突破路线太过耿直,简直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大地兽!用你的脑子,而不是你的肌肉!”

“万敌!你的投篮姿势太过僵硬,是在向我展示悬锋城的雕塑艺术吗?把你的腰和手腕放软一点!”

“丹恒,你的防守很稳健,但缺乏侵略性。记住,最好的防守是让对手感到恐惧。”

“穹,你的综合能力最平均,但也意味着你没有突出的优点。找出你的定位,是成为尖刀,还是成为黏合剂。”

在那刻夏教授地狱般的训练和无情的语言鞭挞下,球队的整体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穹的组织能力,丹恒的防守,都变得越来越可靠。

然而,球队中最大的问题,却出在了那对形影不离却又针锋相对的挚友——万敌与白厄身上。

他们两人之间的配合,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当万敌持球突破时,白厄总会“恰好”出现在他最舒服的传球路线上,然后用一个教科书般的防守姿势,将他逼停。

当白厄在内线要到位置准备强攻时,万敌的传球总会带着一股强烈的旋转,精准地砸在他的手上,然后弹飞出去。

一次快攻反击,两人并驾齐驱地冲向前场。

穹一个长传将球送到万敌手中,万敌面前一片开阔,只需一步就能上篮得分。

然而,他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不看人传球,将球精准地塞到了从另一侧跟进的白厄怀里。

而白厄,则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样,接球后甚至没有调整,直接一个旱地拔葱,将球狠狠地扣进了篮筐。

两人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的空中接力,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哼,多此一举。”

“哼,要你多事。”

站在场边的穹和丹恒面面相觑,满脸的黑人问号。

*他们这到底是配合默契,还是在互相拆台啊?*

那刻夏教授站在场边,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嘲讽之色又浓了几分。

这种诡异的“配合失误”在训练中频频上演,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分属两队的对手。球队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

终于,比赛日到来了。

奥赫玛魔法学院的室内体育馆里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前来加油助威的学生。

三月七、风堇和瑕蝶也在观众席上,手里举着自制的加油牌,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局势。

他们的对手,是来自魔法工程系的一支队伍。对方球员虽然个人能力不算顶尖,但战术素养极高,配合默契,打法十分老道。

比赛一开始,穹他们就陷入了苦战。

万敌和白厄的问题,在正式比赛中被无限放大。

他们的每一次“神仙配合”,都变成了对手眼中的“低级失误”。

一次次的传球失误,一次次的防守漏人,让比分很快就被拉开。

“暂停!”

那刻夏教授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五人走到场边,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看看你们打的这叫什么东西?”那刻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一个人的脸,“毫无章法,毫无配合!尤其是你们两个!”他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了万敌和白厄。

“是因为我高估了你的能力,才把球传给你的。”万敌冷冷地说道。

“HKS!明明是你传的球太烂了!”白厄毫不客气地反驳。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穹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挡在了他们中间。

“够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输了!”

比赛重新开始。但局势并没有好转。分差被进一步拉大,时间却在一点点流逝。

比赛结束前三十秒,他们依旧落后一分,而球权在对方手里。

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看台上的加油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穹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甘心。不仅仅是为了比赛的胜负,更是为了那些在背后支持着他们的朋友,为了这段来之不易的“故事”。

就在对方后卫慢悠悠地运球消耗时间的时候,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像一头猎豹般,猛地从斜刺里冲了出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对方手中的篮球扑了过去!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赌博式抢断!一旦失败,他就会被直接过掉,彻底葬送比赛。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球被他从对方手中捅掉了!

但巨大的惯性也让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穹!”丹恒惊呼一声。

但穹已经顾不上疼痛了,他的眼中只有那颗滚动的篮球。他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球朝着离他最近的金色身影拨了过去。

是万敌!

万敌接到了球!此刻,他面前空无一人,只要他运一步,就能轻松上篮得分,完成绝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万敌却没有动。他看了一眼篮筐,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从另一侧飞速跟进的那个白色身影。

是白厄!

投篮,还是传球?

成为英雄,还是相信挚友?

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了零点一秒。

然后,他做出了选择。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篮球,用尽全力,朝着那个与他争吵了无数次,却也并肩了无数次的身影,传了过去。

*我相信你,白厄!*

白厄接到了球!他在三分线外一步,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手腕轻轻一抖。

篮球,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唰!”

空心入网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悦耳。

蜂鸣器响起,比赛结束。

他们赢了。

体育馆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三月七和伙伴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万敌和白厄站在原地,看着彼此,眼神复杂。最终,两人同时伸出拳头,在空中轻轻地碰了一下。

所有的争执与矛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然而,胜利的喜悦,却被一声压抑的痛呼打断。

“嘶……”

众人这才想起倒在地上的穹。丹恒第一个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穹,你怎么样?”

穹试着站起来,但右脚踝刚一着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就让他差点再次摔倒。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脚……好像扭到了。”

“快!送他去医务室!”白厄焦急地喊道。

于是,在丹恒的搀扶下,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穹一瘸一拐地,朝着那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由风堇学姐负责的医务室走去。

医务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清香。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洒进来,将室内的白色陈设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当穹被丹恒扶着走进去时,那个穿着一身洁白护士服的粉发少女,正背对着他们,认真地整理着药品柜。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温柔而美丽的脸庞,粉色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关切所取代。

她看到穹苍白的脸色和被丹恒架着的姿态,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灰宝?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带着一丝甜糯的尾音,轻轻地拂过穹有些混乱的心。

那身洁白的护士服,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裙摆下,那双包裹在纯白丝袜里的小腿,曲线优美,散发着一种纯洁而又令人遐想的魅力。

穹看着她,脚踝的剧痛似乎在这一刻都减轻了许多。

他知道,一段全新的,或许比篮球赛更加紧张刺激的“故事”,即将在这间小小的医务室里,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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