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悖论 - 第15章 旅行2

航班在下午抵达LAX,空气里有些湿润的植物气味,一个身穿polo衫的年轻男人在出口处迎接他们,陈倓同他招手,那人便带着他们一路寒暄着到了停车场。

年轻的男人叫Kevin,本科来了美国,刚硕士毕业没多久,现在在一家本地的留学机构工作。

抵达美国的前三天,陈之被拉着逛了很多校园,Kevin是少年老成的类型,对西海岸的学校了如指掌,从专业设置到生活设施,给陈倓介绍得头头是道。

三人漫步在校园里,对陈之来说,这些学校好像大差不差,一样的绿树成荫的校园,一样的半西班牙殖民风格的建筑,来来往往的学生有标致明媚的笑容,至于专业、就业难度、留美什么的,她没那么关心。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加利福利亚寒流带来的凉爽海风,让这个城市温和、稳定,四季如春,即使冬日常有连绵的雨,却不会过于阴冷。

午后,三人路过校园里的一家咖啡厅,这是最后一所选定参观的学校,Kevin很热心地说要去帮他们买下午茶。

陈倓和她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身边被下课的学生包围,人人桌上是银色的macbook和白色的咖啡纸杯,书包散乱地丢在草地上,是和陈之的高中完全不同的学生生活。

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压抑和痛苦。她不好意思盯着那些金发碧眼的学生看,有些畏畏缩缩地四处张望。

“喜欢这儿吗?” 陈倓问道。

“还可以。”

“申请这所学校怎么样?”

陈之转头,停止了张望,目光定在陈倓脸上,他的表情柔和,是在认真询问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要来这里上学吗?

好远,要坐一整夜的飞机;她的英语足够听懂课吗?

这几天点餐打车都是靠陈倓和Kevin,这里的人英语说得好快,她仅仅将就地明白一半。

陈倓呢?

在这上学,他会时常来看她吗?

就像出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差那样。

陈之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

“这里离海边很近,不上课的时候可以去走走,晒晒太阳。”

似乎是想要说服她,卖力地摆出一些好处,想让她快点做出决定。

“在这上学就见不到你了。”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近乎是在喃喃自语,甚至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晃动的脚尖,情绪游离。

他们之间的空气沉默了几秒,空隙间邻桌敲键盘的声音格外明显,短暂地吸引了陈之的注意力。

陈倓笑了。

“见不到我不是很好吗。”

他的语气平静,这不是问句,而是在耐心地陈述。

键盘声停止,她脑中回想起那天在卫生间里,她说要报警,她说好恨他。一种莫名的难为情涌起,自尊好像被不痛不痒的几个字挫了一下。

不是恨他吗,不是想要在羽翼丰满时离开他吗,现在这个罪魁祸首良心发现,主动出价自由,为什么自己非但没有心满意足,反而像是身体被抽走了一块呢?

她说不出话。半晌,只憋出唯一一句尚存体面的回答:

“我会睡不着。”

“……小妹妹的Jasmine tea,陈哥的Americano……。”

Kevin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将饮品放在桌上,又给陈之递了一块纸包着的曲奇,不软不硬的,散发香甜的味道。

“哥,你觉得这学校咋样?他们今年排名又升了,而且人文学院也很不错。”

他管陈倓叫哥,因为见面时拿不准年龄,后来聊一聊熟络了些,好奇地问了,才发现他确实没比自己大太多,Kevin刚入行没几年,这么年轻的家长还是第一次见。

父女两不说不笑时同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一开口却是温和有礼。

对方明显是不差钱的主儿,不过是想给孩子选个舒服的地方呆几年,他喜欢这样的客户,钱多事少。

“挺不错的。主要看她的意思。”

陈倓的回复颇有一种溺爱子女的家长的风格,Kevin听了立马转过身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问陈之:

“妹妹,你觉得怎么样?这几所里我最推荐你来这个,离海边近,安全,旁边还有几家特不错的中餐,我硕士同学以前在这念书,说这里特别……”

……

陈之看着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提炼一个字就是“好”。有差别吗?这几天看的学校。

不都是离他一万公里的距离。

“好。我想想。”

陈之扯出一个微笑,礼貌地回应。

回程的路上她心不在焉,望着车窗外整齐排列的棕榈,一言不发,听着Kevin和陈倓在前座聊天。

“陈哥,那我就先走了,要是决定了,你随时联系我。”

Kevin把小车停在酒店门口,客气地送两人至大堂。

“回去我再问问她的意见。”

“行,不过哥,现在申请,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我们这边准备材料也需要时间,好学校要求高,不过这个您别担心,我们是专业的…,您尽快给回复就成。”

潜台词是,钱给够,什么学校都可以给你安排,但得抓紧时间。

陈倓是聪明人,拍了拍Kevin的肩膀,和他道别。

陈之坐在大厅里复古柔软的沙发上,若有所思,陈倓走近,牵着她回了房间。

“怎么,心情不好?”

门反锁上,一个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他得以卸除父亲的面具,两人间的安全距离被打破,反倒是最自在的。

陈之个头到他肩膀,被围堵在墙角,头顶投来的目光炽热,她别过脸去。

“没有。”

“那为什么不和爸爸说话。”

“没有想说的。”

腰间复上熟悉的温热,盘旋向上,耳侧被亲吻弄得很痒。

“生气了?”

下颌被掰着面向他,沉郁的眼眸里看得到他的温情。

“为什么?”

“因为我说要送你来美国上学。”

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你坦坦荡荡地说出我不想见到你。

因为你让我对自己的心感到混乱,我以为我可以不想见到你,可你的话又让我害怕见不到你。

他那么敏锐,明明知道是为什么。陈之是不可能把这些说出口的。

“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累。”

说完便推着陈倓的胳膊想走,面前的人没有允许,她仍然被禁锢在墙角。

“那你在给谁摆脸色?”

下午Kevin小心地问他,小朋友是不是对学校不满意,怎么脸色不太好,也不说话;他委婉地圆场,说她认生,在外人面前不爱说话。

他语气里的怒意很容易被察觉,陈之对上他紧绷的面色,软下来开口:

“我没有摆脸…”

陈倓用吻封住了她的话,将人腾空一抱,扔在床上,膝盖在柔软的床垫上压出两个小小的漩涡,她整个人深陷进去。

身后高大的阴影笼罩着,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裤子,陈倓从口袋掏出避孕套,带上,扯开她的底裤,插入,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和那天在浴室里素股不同,插入带来一种充实的快感,仿佛身体里缺掉的那块被填上。

色情,是爱欲的至高点,她缺掉的那一块,是陈倓的爱吗?

被侵犯被冤枉的委屈,和身体上被他强行施加的快感,肚子酸酸的,心里也是。

眼泪混在语句里模糊不清,陈倓听出她的哭腔,停了动作。

“疼吗?”

身体想要更多的抚慰,快感被骤然抽离令她下身一紧,她只好抓着被褥摇头。

“不疼哭什么。”

语气轻佻,带着些调情的意味,他不再收敛力气,挺腰一插到底,每一下都顶到软软的宫颈处。

陈之埋在床褥里,呻吟和啜泣听着不真切,若有似无的。

……

粉色的保险套盛满精液,肉瓣不能完全合拢,像在哭,一直在滴水。

陈之没有力气,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意识到身后的人正饶有兴致地看她一张一合的小洞。

指腹滑过肉缝,修长的手指插入,瞬间感觉被紧紧包裹着,这么小的洞,也不知道每次是怎么吃下去的。

“屁股翘这么高,是还想做吗?”

他的手指在体内抠弄,陈之向前爬着想躲,却被捉了脚腕拽回来挨着指奸,直到她真的哭哭啼啼说不要了,陈倓才抽出手,把体液随意地抹在她臀瓣上。

身体轻飘飘地被抱起,陈倓铺了条毛巾,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自己被扒得一丝不挂,他却还衣冠整齐地维持体面的形象,冲洗浴缸,放水,再把她丢进去。

她仰面躺下,感受水流渐渐没过鼻尖,隔着清透的水看着坐在浴池边的陈倓,水流波动,他的五官也扭曲起来。

水剥夺了呼吸。脖颈被一只有力的手拖住,一把将人捞起来,陈之咳嗽了两声。

“想干嘛?”

“想死掉。”

“你死了爸爸怎么办。”

“我才不管你怎么办……”

本来凝重的氛围被无厘头的对话打破,她下意识的娇嗔让两人噗嗤一笑。

“抱抱。”

不等他答应,陈之就主动圈住了他,身上的水珠瞬间从她的皮肤转移至他的衣服上,不可以水洗的、矫情的面料。

仿佛听得见水汽蒸腾的声响,好安静,陈之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他的心就在她面前跳动,陈倓没管身上的湿黏,任由她抱着。

一会是父亲,一会是情人,为什么陪女儿看学校会在口袋里装安全套。

道貌岸然的人,狡猾地把错误归结在她身上,难道性爱可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不乖的惩罚吗。

究竟是我害怕见不到你,还是你害怕见到我。

“别想那么多了,之之。”

他的声音适时地出现在头顶,像是善意的提醒。

我总是被你看透,我的喜怒哀乐你全都明悉,你故意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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