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家门的那个夜晚之后,樱和隆司陷入了冷战。
愤怒和委屈过后,一种隐约的懊悔开始啃噬着樱的心。
或许……她的话真的说得太重了?
隆司或许只是……表达方式有问题,但他的初衷,可能真的只是想寻求一些亲密关系的突破?
自己那样激烈的反应,是否也伤到了他?
几天后,一个需要将一份非机密文件送往城西分局的任务恰好落在桌上。樱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接了下来。这像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和解契机。
去往城西分局的路上,她特意绕路去了一家隆司曾称赞过的甜品店,买了他最喜欢的栗子蛋糕。
小小的纸盒提在手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
抵达城西分局,这里的氛围与总部特惩科的压抑神秘截然不同,更偏向于普通警局的忙碌和嘈杂。
樱顺利地交接了文件,然后故作随意地在办公区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找到。
她拦住一个路过的警员,询问隆司的去向。
那名警员看到樱身上特惩科特有的、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制服轮廓(即使她今天穿的是相对休闲的常服款),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啊,隆司前辈啊……他、他去买咖啡了,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这反应让樱心里掠过一丝疑虑。太不自然了。她道了谢,决定去警员休息室等一等。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樱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装着蛋糕的纸袋。
就在这片寂静中,一阵极其微弱、却被她敏锐捕捉到的声音,隔着墙壁和走廊隐隐传来。
那声音……是压抑的呜咽?还是别的什么?伴随着某种有节奏的、低沉的撞击声。
樱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她对这种声音并不完全陌生——这是从特惩科的惩罚室里经常传出的声音。
每个分局都设有类似的、由总部特惩科垂直管理的惩罚室,用以“规训”那些普通手段难以处理的棘手罪犯或内部违纪人员。
城西分局自然也有。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不远处。
一个念头突兀地闯入脑海:何不借此机会,“参观学习”一下分局同僚的“工作技巧”?
或许能分散一下自己烦乱的心绪,也能……更了解这个系统不同层面的运作。
这个理由说服了她自己。
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表,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走去。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与其他办公室门截然不同的金属门紧闭着,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刷卡器。
樱深吸一口气,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特惩科的权限是通用的。她将卡片贴上感应区。
“嘀”的一声轻响,绿灯亮起。金属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樱推开了门。
门内的景象与总部大同小异:光线昏暗,空气中有消毒水和某种暧昧腥甜的气味混合。
墙壁是吸音的深色材质。
房间中央,一个穿着标准制式黑色丝袜、踩着尖头红底细高跟的扶她女警官背对着门口,正专注于她的“工作”。
她那挺翘的臀部有力地前后摆动,象征着力量的“警棍”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在犯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正毫不留情地“规训”着被她压制在身下的人。
那是一个趴在专用惩戒台上的男人,双手似乎被某种方式固定着。
他穿着警员的制裤,上身衬衫有些凌乱。
伴随着身后扶她警官每一次有力的挺进,他发出断断续续的、被堵住的呻吟,但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痛苦,反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迷醉和沉沦。
樱的目光,先是落在那扶她女警官熟练而充满掌控力的动作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观察。
但随即,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落在了那个被“惩罚”的男人侧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张脸……那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快感而扭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涣散,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流下一丝涎水。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完全沉浸在欲望深渊里的表情——在与她的亲密中,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是隆司!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樱的脑海中炸开。
她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为什么隆司总是执着于那个要求?
为什么他描述时眼中会闪烁那种异样的兴奋?
为什么同事会支支吾吾地说他去“买咖啡”?
根本不是什么买咖啡。
他是在这里,主动寻求这种“惩罚”,沉浸在他那不可告人的XP里,享受着被其他扶她警官用“警棍”彻底“征服”的感觉!
手中的纸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精致的栗子蛋糕从盒子里摔出来,糊成一团丑陋的、甜腻的污渍。
这轻微的响动惊动了里面的两人。
扶她女警官动作一顿,警惕地回头看来。
而隆司,也艰难地扭过头,涣散的目光对上了樱那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冰冷死寂的双眼。
他脸上的迷醉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和羞耻所取代,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樱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隆司那张写满背叛和虚伪的脸,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景象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她缓缓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眼神里的光芒彻底熄灭。
金属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个让她作呕的场景,也仿佛彻底关上了她与隆司之间那扇名为“关系”的门。
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脚下那摊碎裂的、如同她此刻心境一般的甜点残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