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如云 - 第26章 云朵自诉(五)

我站在浴室门口,指尖捏着睡衣领口犹豫了半分钟。等下要见他,总得拾掇得干净些,可脱衣服的动作却慢得像被按了暂停键。

纯棉的肤色内衣是去年买的,无蕾丝有花纹,杯罩边缘磨得有些发毛,肩带也是那种两指多款的防走光设计。

裤头是高腰的,严严实实地裹着腰腹,连一点皮肤都不肯露。

我对着穿衣镜转了半圈,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内衣上简单的缝线。

平时穿惯了这种保守款式,觉得舒服自在,可此刻看着镜中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心里突然慌了。

蔡总喜欢的是 “秘书感”,是前天酒吧里那条包臀裙带来的利落与性感,这样保守的内衣,他会不会觉得无趣?

会不会嫌我放不开?

会不会偷偷笑话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中年女人?

念头一转,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找了个角度。

镜头只框住了锁骨以下、腰腹以上的部分,保守的内衣边缘清晰可见,我咬着唇,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成功的瞬间,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我把手机扔在洗手台上,盯着屏幕等待回复,连呼吸都放轻了。

不过两分钟,手机 “叮咚” 响了一声。

我几乎是扑过去拿起的,屏幕上的消息像根冰锥,狠狠扎进眼里:“穿这么保守?没劲。脱了,再拍一张发过来。”

没有表情,没有铺垫,语气硬得像块石头,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盯着 “脱了” 两个字,指尖瞬间冰凉,耳尖却烧得发烫。

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来,手指攥得发白。

长这么大,我从没跟人发过这种照片,更别说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当年和深圳的初恋在一起两年多,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让我动过心的人,我们最多只敢牵手拥抱,连亲吻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我一直守着身如玉,从没让自己越过半分底线。

可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又不肯死心。

蔡总电话里的温吞语气,酒吧里他指尖扫过我膝盖时的触感,像藤蔓一样缠着心尖。

要是就这么拒绝,是不是就彻底失去这份久违的悸动了?

我坐在马桶盖上,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纠结得快要哭出来。

最后,我还是咬了咬牙,起身走到镜子前。

指尖颤抖着解开内衣搭扣,布料滑落在地的瞬间,我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胸前那枚碧绿的玉佩晃了晃,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

这是初恋送我的,那年我要回老家,临走前塞给我的,说:云朵如玉、干净纯粹,像我,要我好好戴着。

可后来我们还是分了手,这玉佩却一直没摘,戴了这么多年,边缘都被磨得光滑温润,它象征着我曾经坚守的纯洁与不可亵渎,是我对那段青涩感情最后的执念。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

不知道是胸部又大又挺,还是我的手掌实在太小,指尖用力伸开,掌心勉强盖住左边乳晕,中指使劲往旁侧探,才堪堪遮住右边的露点。

手腕绷得发酸,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稍微动一下就怕露了破绽。

右手慌忙拿起手机,镜头对准自己,只敢拍到肩膀以下、玉佩以上的部分,长发盘起,尽可能露出多余的皮肤。

按下拍摄键的瞬间,我闭紧了眼睛,不敢看屏幕里的自己。

那枚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垂在镂空的蕾丝吊带外,像个无声的嘲讽。

它见证了我两年的坚守,见证了我对纯粹感情的执着,见了我婚后多年的冰清玉洁,此刻却被我用这样羞耻的方式践踏。

我快速把照片发送出去,立刻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指尖的冰凉和心里的滚烫搅在一起,难受得厉害。

这次的回复更快,只有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胁:“要是没想好,就不用过来了!”

短短十个字,像重锤砸在心上。

我盯着倒扣的手机,指尖发抖,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强硬超出了我的预料,可那份 “不用过来了” 的决绝,又让我莫名地恐慌。

我不敢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猛地站起身,拧开浴室的热水龙头。

水流 “哗哗” 地浇下来,温热的水裹住身体,却冲不散胸口的憋闷。

我抬手抹了把脸,水顺着发丝往下淌,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羞耻。

胸前的玉佩被水打湿,凉意浸进皮肤,我攥着它,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玉石表面,想起初恋当年小心翼翼牵我手的样子,想起他说 “你要一直这么干净”时的眼神,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我对着花洒用力搓洗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掉刚才的纠结与难堪,洗掉手机里那句冰冷的威胁,洗掉自己此刻的荒唐。

洗到一半,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妊娠纹的触感还在,皮肤被热水烫得发红。

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我这是在干什么?

为了一个还不算熟悉的男人,为了一点转瞬即逝的温柔,就把初恋和老公教会我的坚守、把这枚玉佩象征的纯粹,全都抛到脑后了吗?

可下一秒,蔡总那句 “你穿包臀裙真好看” 又在耳边响起,那份念头又蔫了下去。

我不敢再多想,匆匆洗完澡,用浴巾裹住身体,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洗手台上的手机依旧倒扣着,像个沉甸甸的枷锁,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纠结了。

我得赶紧打扮好,不能让他真的不等我。

打开衣柜,目光先落在了那件很少穿的灰色西装外套上。

面料挺括,带着淡淡的光泽,平时总觉得太正式,只在偶尔会穿一次,可想着蔡总喜欢的 “干练感”,鬼使神差地把它扯了下来。

我先翻出件白色 T 恤往身上套,领口松垮地贴在锁骨,低头看了眼床尾搭着的短款皮裙,突然觉得别扭。

T 恤的休闲和皮裙的利落格格不入,怎么看都透着股不协调。

我咬着唇把 T 恤脱了,目光扫过抽屉最底层,翻出了那件黑色蕾丝吊带。

这是平时穿低领裙子时当打底的,宽肩很细,专门用来隐藏,乳沟处绣着一圈镂空蕾丝,平时都被外层衣服遮得严严实实,从没让人见过。

可此刻,我对着镜子把吊带套上,蕾丝镂空处刚好卡在胸口,深邃的乳沟若隐若现,皮肤贴着柔软的蕾丝,陌生的性感让我耳尖发烫。

我赶紧把灰色西装外套穿上,扣上最底下两颗扣子,既遮住了大半肌肤,又隐约透出蕾丝的纹路,才算松了口气。

皮裙穿上身,裙摆刚到大腿根,走动时能感觉到风扫过皮肤。

我弯腰从鞋盒里拿出那双黑色高跟鞋,鞋头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石,是去年生日时一时冲动买的,只穿过一次就收起来了。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 “咯噔” 声,瞬间拉长了腿部线条,我对着镜子转了圈,西装的干练、吊带的性感和皮裙的凌厉混在一起,竟真有了几分蔡总说的 “人妻感”,只是那份露在外面的肌肤,让我忍不住想把外套扣子全部扣上。

接下来是口红。

我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化妆包翻了半天,豆沙色、裸粉色摆了一桌子,却突然没了主意。

抬眼看向镜子,无意间瞥见自己的手。

前段时间和老公吵完架,一个人逛街时脑子发热做的红色美甲,甲床处已经长出了一小截新鲜的指甲,红白交错着,竟有种莫名的张扬。

突然想起店里的闺蜜说过的话:“红色对于女人来说就像一种小鸟一样,在发情需要交配的季节,总是找到各种醒目颜色的物品装饰自己,是发情的信号,直白又热烈。”

这话像根火柴,“唰” 地点燃了心里的某个角落。

我犹豫了几秒,拉开梳妆台最右边的抽屉,从底层翻出了那支红色迪奥口红。

去年生日老公送的,他说 “你平时太素了,偶尔也该涂点亮色”,可我一直觉得太扎眼,连包装都没拆开过。

拧开盖子,正红色的膏体泛着光泽,我对着镜子,先沿着唇线小心翼翼地描了一圈,又慢慢把颜色填满。

抿了抿嘴,嘴唇瞬间变得饱满明艳,和指尖的红色美甲遥遥呼应,连平时略显寡淡的脸,都透出了点陌生的艳色。

我站起身想穿鞋出门,低头却看见脚趾泛着苍白,光秃秃的毫无光泽,和指尖的红色形成刺眼的对比。

闺蜜们总说,手指甲和脚趾甲要统一颜色,才算是 “完整的发情信号”,这话此刻突然钻进脑子里。

我看了眼手机,离约定时间只剩一个小时,赶紧抓起包往楼下跑,冲进小区门口的美甲店,气喘吁吁地说:“老板,做个红色脚趾甲,最快的那种!”

我坐在美甲店的皮质沙发上,裤脚被卷到膝盖,露出泛白的脚趾。

店里暖黄的灯光照在身上,旁边两个女生正叽叽喳喳讨论着新款美甲,她们涂着亮片甲油的手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笑声隔着空气飘过来,让我莫名有些紧张。

美甲师正低头打磨我的脚趾甲,冰凉的工具蹭过趾腹,我下意识蜷了蜷脚趾,指尖却摸到了胸前冰凉的玉佩。

这枚玉跟着我好些年,是深圳初恋送的,见证过我两年的坚守,见证过我对纯粹感情的执念,见证过我婚后对老公的忠贞。

可此刻,它贴在黑色蕾丝吊带的布料上,冰凉的触感像一根刺,扎得我突然清醒。

我今晚不是来守着过去的,我是来赴一场明知荒唐却忍不住期待的约会,是想让蔡总把我放在心上,是想从那个循规蹈矩、守身如玉的良家少妇,变成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玉佩的挂绳,轻轻一扯,挂绳从颈间滑落,冰凉的玉石瞬间离开了皮肤。

我握着玉佩看了两秒,它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在无声地质问我。

可下一秒,我还是咬了咬牙,把它放进了随身的小包里,拉上拉链,像把过去的自己也一并封存了起来。

没有了玉佩的束缚,颈间突然空落落的,却又莫名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美甲师还在专注地处理我的脚趾,我趁机从包里摸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解锁屏幕,打开相机时,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怕被别人瞥见我此刻的模样。

灰色西装外套只扣了两颗扣子,黑色蕾丝吊带的镂空边缘若隐若现,红口红涂得饱满明艳,指尖的红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颈间空空的,没有了玉佩的遮挡,锁骨的线条都显得格外清晰。

这副模样太陌生了,陌生到我自己都不敢直视,可心里又窜起一股隐秘的期待,像有只小鼓在轻轻敲。

我调整了好几个角度,先把镜头对准胸口以上,只拍了半张脸和露出的锁骨,西装的挺括和蕾丝的柔软在画面里交织,红口红格外扎眼。

又悄悄把镜头往下移了移,刚好框住镂空蕾丝的边缘,肌肤贴着柔软的蕾丝,没有了玉佩的冰凉反差,只剩纯粹的性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按下快门的瞬间,我赶紧把手机扣在腿上,耳尖烫得能烧起来。

过了几秒,又忍不住偷偷点开照片。

画面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穿着性感,颈间干净利落,完全不是平时那个素面朝天、颈间总挂着玉佩的保守模样。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悬着,既想发给蔡总,让他看看我为他卸下所有束缚的样子,又怕他觉得我太主动、太轻浮。

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 “你疯了,这不是你”,另一个却低声劝 “他要的就是这样,再勇敢点”。

最后,我还是没敢发,只是把照片存进了加密相册,指尖摩挲着屏幕,心里又慌又甜 。

这是我第一次卸下坚守,第一次打扮成这样,第一次偷偷拍这样的照片,既害怕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又忍不住期待,他看到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心头肉。

美甲师的动作很快,半小时后,十颗脚趾甲都涂上了明艳的红色,和指尖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付了钱,坐在沙发上穿鞋,黑色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 “咯噔” 声。

我弯腰把脚伸进鞋子,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红色脚趾甲露在鞋头,陌生的性感让我忍不住收紧了脚背。

我站起身,走到店门口的沙发上坐下,又拿起了手机。

外面的风有点大,吹得裙摆轻轻晃动,我下意识的夹紧了腿,靠在沙发上,双脚还是改不了平时保守的习惯,小心翼翼地交叉搭着。

哪怕已经卸下了玉佩,穿上了性感的裙子和高跟鞋,骨子里的保守还是藏不住。

我把手机镜头往下移,只拍了从膝盖到脚踝的部分:交叉的双腿线条纤细,红色脚趾甲嵌在黑色高跟鞋里,裸露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泽,没有穿丝袜的腿肚绷得微微发紧,既带着点刻意的性感,又透着点笨拙的拘谨。

手指按在拍摄键上,我纠结了半天。

这样会不会太暴露了?

他看到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可转念一想,我都已经把玉佩收起来了,都已经突破了这么多底线,又何必再拘谨。

按下快门后,我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低头看着自己交叉搭着的脚,心里五味杂陈。

羞耻感还在,怕这样的照片被别人看到,怕自己突破了太多;可期待感也更强烈了,想象着蔡总看到这双涂着红色趾甲、穿着高跟鞋的腿,会不会眼神发亮,会不会主动牵起我的手,说一句 “你今天真好看”。

我反复点开两张照片,一张是上半身的精致与大胆,颈间空空的,蕾丝与西装交织出陌生的性感;一张是腿部的纤细与拘谨,交叉的双脚和红色趾甲形成刺眼的对比。

照片里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是我,又不像我。

那个和初恋在一起时连牵手都脸红、颈间总挂着玉佩的姑娘,那个结婚后一直素面朝天、衣着保守的妻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心里一阵慌乱,像踩在棉花上,没着没落。

可紧接着,蔡总电话里的温吞语气、酒吧里他指尖扫过我膝盖时的触感又冒了出来,让我把那些慌乱都压了下去。

我想,我是真的想改变了。

想卸下那些坚守了太久的束缚,想被人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想尝尝被人热烈追求、满心惦记的滋味。

哪怕这份滋味可能短暂,可能荒唐,我也想试一试。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进包里,抬手理了理西装外套的衣领,确保蕾丝吊带没有露太多。

颈间的皮肤还残留着玉佩的微凉触感,可包里的玉佩已经被拉链锁住,像锁住了过去的自己。

我抬头看了眼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脚步不再犹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得赶紧回去做最后的整理,不能让他等太久,更不能让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慢慢消散。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也变大了,我看着镜子里裸露的大腿,突然想穿双丝袜。

翻遍了衣柜和鞋柜,却连一双完好的丝袜都没找到 。

前天晚上穿去酒吧见蔡总的那双,回来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撕开了一个大洞,当时又羞又慌,回来就扔进了垃圾桶。

我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想起去年买那双高跟鞋时,店家送过一双白色丝袜,赶紧蹲在鞋柜最底层把它翻了出来。

白色的包装袋早就泛黄,拆开时还带着股廉价的化学纤维味。

丝袜皱巴巴的,袜口的松紧带松垮垮的,边缘还勾出了一根细丝。

我捏着丝袜往脚踝上套,劣质的面料贴在皮肤上发闷,脚尖处的缝合线硌得慌,白色的布料把腿衬得有些青白,连膝盖后方的褶皱都被勒得清清楚楚,透着股俗气的廉价感。

我对着镜子看了两秒,实在接受不了,烦躁地把丝袜往下扒,织物卷成一团掉在地上,心里那点莫名的紧绷才松了些。

算了,不穿了,这样至少自在些。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梳头发。

长发梳成低马尾,发尾用卷发棒轻轻带过,营造出自然的弧度。

往领口喷栀子花香水时,清甜的香气裹住了身上的红。

指尖的红、脚趾的红、嘴唇的红,还有心里那点藏不住的、又羞耻又期待的红。

从衣柜到梳妆台,再到楼下美甲店,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既怕不够吸引他,又怕太过刻意显得轻浮;怕自己真的陷进去,又怕这份温柔只是蔡总随口的消遣。

可当我拎起包,手指触到包带的瞬间,还是把那些犹豫都压了下去。

洗手间的灯没开,只有客厅透过来的微光映着鞋架,我换鞋时动作很轻,高跟鞋踩在楼道里,声控灯应声亮起,照在我裸露的脚踝上,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穿劣质丝袜时留下的淡红勒痕,像个隐秘的标记。

胸前的玉佩依旧贴着皮肤,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我:从踏出这扇门开始,我曾经坚守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像在提醒我即将奔赴的是什么:一场明知不可为,却又无法抗拒的沉沦。

当司机说“去同升湖蔡总家里”时,我忍不住问:“是不是他带很多女人回去过?”

“没有,你是第一个!”

虽然知道可能是场面话,可我还是忍不住开心。

我蜷在副驾后排的红色真皮座椅里,细腻的皮革贴着手臂,带着一丝微凉的质感,却被掌心的汗意洇出一小片深色。

鼻尖萦绕着车内若有似无的木质香调,是蔡总偏爱的味道,此刻却让我心跳更快。

抬眼瞥向自己的手,红色美甲在车窗透进的光线下,亮得像一簇簇小火苗,和脚上那双黑色高跟鞋的水钻扣一起,在红色内饰的映衬下,晃得我眼睛发晕。

司机那句 “你是第一个”还在耳边打转,明知是场面话,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指尖因为这股莫名的期待,微微发烫,指甲的红似乎也更艳了几分。

我下意识地把腿往里收了收,黑色皮裙的布料摩擦着红色座椅,发出极轻的 “窸窣” 声,惊得我心脏漏跳了一拍,赶紧僵住身体,生怕这细微的动静被司机察觉。

车子往南边开,离同升湖越来越近,车载音响里低低放着爵士,萨克斯的旋律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耳膜。

心跳跟着油门的节奏,一下比一下重,耳尖的烫意顺着脖颈蔓延,能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奔涌。

我盯着自己交叉的双腿,黑色皮裙下的皮肤白得晃眼,脚趾甲的红透过鞋头的缝隙露出来,在红色座椅的背景里,像枚燃烧的火种。

突然很想摸出手机再看看那张加密相册里的照片,手指在包带上来回摩挲,皮革的纹理硌得指尖发麻。

指甲的红烫得我心里又慌又痒 。

他看到我这一身,看到这从头到脚的红,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像我期待的那样,眼神里带着惊艳,然后把我拉进怀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体就跟着颤了一下,腿间的皮肤突然变得敏感,连带着呼吸都乱了。

我赶紧把脸别向窗外,假装看掠过的街景,可余光里,红色的座椅、红色的美甲、还有心里那团越烧越旺的火,早就把整个人都裹在这片暧昧的红里,连车载香薰的木质调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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