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玄幻之永堕魔途 - 第21章 流云甲

夕阳西斜,将苍铸宗演武场的青石地面染成一片暖金色。

经过一整日的激烈角逐,第二轮比试已近尾声,偌大的演武场上只剩下最后几处擂台还在进行着较量,四周观战的人群却依然热情不减。

顾长庚正俯身与顾迟迟低声分析着场中一招一式的精妙之处,忽然神色微动。

一道熟悉的灵力波动悄然而至,正是他父亲顾铁砺特有的传音方式。

他凝神细听,耳边响起那道浑厚而清晰的声音:“长庚,方才与各位长老商议,叶澈此子今日展现的实力,已可媲美三境后期修士。余下的擂台比试对他而言意义不大,让他好生准备,后日直接参与千锤百炼谷的试炼。”

声音略微停顿,又添了一句:“你与他年纪相近,不妨多些往来……”

顾长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应下,心中暗暗思索:父亲向来眼光独到,能得他特意交代,可见对叶澈的重视,他直起身,对顾迟迟温声嘱咐了几句,便转身朝演武场另一侧走去。

穿过熙攘的人群,顾长庚远远便看见叶澈独自立在侯战区,似乎正在第三场的安排。

想起方才父亲的传音,他唇角不由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加快脚步朝叶澈走去。

“叶师弟,不必再等了。”顾长庚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引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才压低声音道:“方才我父亲特意传音过来,说你这两场比试展现的实力,已远超预期,剩下的擂台赛对你来说,没什么磨砺作用了,不必再耗费时间。”

他说着,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其实原本的安排,就是让你走个过场积累些战斗经验,之后直接进入千锤百炼谷试炼,不过当时几位长老对此颇有微词……”顾长庚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快,“现在你这两场比武打下来,当初那几位长老可是把话都咽回去了。”

叶澈闻言,心中顿时明了,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顾师兄特意告知,也请师兄代我向令尊转达谢意。”

顾长庚含笑应下,又嘱咐道:“叶师弟,后日入谷的事,还有几点需要和你交代,但现在你劳累一天,暂且先回去歇下,待我处理一下这几天大比的事项,到晚上再去寻你。”

叶澈点头应是,顾长庚随即转身离去,叶澈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演武场尽头,这才转身朝着住处走去。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穿过熙攘的人群时,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钦佩,有好奇,也有几分未散的质疑。

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他真正的战场在那座千锤百炼谷中。

回到小院时,夕阳只剩下淡淡一线,叶澈在古树下静立片刻,将今日两场比试在脑海中细细复盘。

怀里玉佩微微颤动,玉德真人嘶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没想到你对剑技的领悟如然不凡,你师父离开前才让我交托给你的几招剑式,你短短几日就领悟了一招。”

“前辈过誉了。”叶澈谦虚回应。但他有些话没有说下去,其实他领悟的不止这仅仅这一式……

玉佩里,玉德真人微微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子,我观你这两场比斗,感觉你并不像第一次和人比试,你之前是否经常与人切磋?”

叶澈一怔,眉头紧锁,迟疑道:“之前好像并没有怎么和人切磋过……”

“嗯?”

叶澈沉默了数息,最后还是如实答道:“感觉像是本能的进行对拼,他们的一招一式我都能大概知道落位,然后下意识就进行还击……”

“天生战斗本能……”玉德真人感叹一声,继续说:“你这资质,当真不凡,剑修这条路径很适合你。”

“别让师父她失望就行了。”叶澈应道,随即语气转为疑惑,“前辈,我觉察你与先前有些不同,声音也沙哑了许多,倒像是刚出山洞时的状态,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玉佩中静默了片刻,玉德真人似是怔了怔,神识细细打量着自己。

片刻,他才回到:“并没有什么异样,现在灵魂恢复得很好,可能是之前在鼎内那次,发觉你与我师兄那样,心神受到了一些刺激。”

但玉德真人并没有察觉,在他魂体深处一缕黑线悄然隐没,转瞬便不见了踪迹。

叶澈轻轻点头,随即察觉到是自己在鼎内牵连了玉德真人,有些惭愧道:前辈,之前的事,让你费心了。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长庚缓步而入,手中捧着几件物品,脸上一抹温和的笑意。

叶师弟,没有打扰你把。

他率先开口,将手中的物件轻轻放在石桌上, 我此番前来是特意交待一下你,关于千锤百炼谷的情况。

“有劳顾师兄了。”

应该的。 顾长庚摆了摆手,在叶澈对面坐下,随手整理着带来的物品, 谷里确实藏着不少机缘,但危险的地方也是极其多。”

“这危险是顾师兄之前提及的空间裂缝?”叶澈迟疑问道。

“不止如此。”顾长庚取出一枚玉简,指尖轻点,一道光幕在两人面前展开,“你看,空间裂隙本身倒还好说,见到出现征兆躲开便是,真正要担心的是这些裂缝里会钻出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光幕中随即浮现了一道画面,他看着光幕,神色凝重地说道: 数年前就有道空间裂隙突然出现在内环区域,从中窜出了几名五、六境的魔人,幸而当时我父亲发现得及时,出手将他们尽数剿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顾长庚指向光幕上几处标记为红色的区域:“这些就是近年来出现过异常波动的裂隙位置。虽然宗门会定期巡查,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光幕上浮现出几处标记着红色符文的区域,其中一处形似祭坛的图案格外醒目。

“这是……砺心台?”叶澈注意到图案下方的标注。

“正是。”顾长庚神色一正,“当初祖师大人专门设下此台,为了考验弟子心志。据说台上设有九重幻境,一重难过一重。很多弟子在外围区域表现优异,却在这里折戟沉沙。”

他收起玉简,语气转为轻松:“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主要在外围活动,的流风峡活动,那里有一处叫流风峡的地方,风罡对淬炼肉体和剑意都大有裨益,等适应了谷内环境,再考虑是否前往砺心台也不迟。”

说着,他又取出几瓶丹药推给叶澈:“这些是宗门配发的一些丹药,在谷中若是遇到什么,也可以用得上。”

叶澈接过丹药,目光却不自主地又落在那枚记载着砺心台的玉简上,不知为何,那处试炼地似乎对他有着某种莫名的吸引力。

“多谢师兄提醒,我会量力而行。”

顾长庚见他神色如常,点点头,又从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笑道:“这是从太清京那边托人送过来的,看标识是你们书院的人寄的,你先看看,我就不打扰了。”

叶澈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心头泛起暖意,恭敬地送顾长庚离开。

待院中恢复宁静,叶澈轻轻打开木盒。

一枚素雅的银色储物戒旁,静静躺着一封透着淡淡梅香的素笺,展开信纸,那熟悉的字迹让他不禁露出喜色。

“小师弟,许久未见:我刚从秘境出来,此次在秘境中有惊但无险,你不用担心,还收获了一件灵甲,名为『流云』。我看了一下,此甲颇为不凡,若非略有残缺,品阶当可达宝器层次,我护身手段已够用,此甲于我无用,正好赠与你防身。 信写到这里,笔锋微微一顿,墨迹在纸上轻轻晕开,似乎包含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临行前我曾提及要为我寻一块雁石坡的小青石,不知你可还记得?南芜学宫院中的梅树正值花期,特折下一枝寄去,就当是提前给你的回礼。”

信末的字迹轻柔:“按书院安排,我已升任皇城主管执事,后续一段时日,想是都要留在太清京处理些锁事,小师弟,盼你修行顺利,早日归来,与我再叙一杯清茶。”

叶澈轻轻抚过素笺,目光落在信纸间夹着的那枝灵梅上,梅瓣晶莹,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淡雅的清香在院中悄然弥漫。

他想起了书院的一幕幕,离别前在剑阁小池边的约定,在书院一起修炼的过往,他数年突破无果的鼓励,初见时的温柔一笑,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师姐……”

数息后,叶澈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素笺仔细收好,这才取出那枚银色储物戒。随着心念微动,一件数出残破的灵甲便出现在手中。

甲身触手温润,在胸腔处隐隐刻着“流云”二字。

此甲材质颇为不凡,月光照在甲面上,竟似水波般微微荡漾。

那些细密的裂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蛛网般遍布甲身。

“嗯?”腰间玉佩传来玉德真人略显诧异的声音,“这流云甲的炼制手法颇为特殊,竟是以沉银石与星纹钢熔铸而成。”

他细细打量了片刻,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多损伤,若是完好无损,应当能列入下品宝器之流,不过即便现在这样,也远胜寻常灵器,你试着将灵力注入右肩那道云纹看看。”

叶澈闻言,灵力缠绕点在了云纹上,灵力所至之处,甲身云纹竟如活物般流动起来,破损之处泛起柔和白光,隐约显露出此甲全盛时期的玄妙。

“果然如此。”玉德真人语气肯定,“这流云甲最特别之处在于能随主人心意变化形态,若能寻到合适的材料修补,恢复到下品宝器的水准应该不成问题。”

叶澈指尖轻抚过灵甲上的纹路,感受着其中流转的灵力,沉吟道:“苍铸宗在炼体与炼器一道颇有盛名,明日见了顾师兄,倒是可以问一下他有没有办法。”

随即他运转灵力,将一道精纯的灵气缓缓注入甲身核心。

只见流云甲泛起温润光华,那些破损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灵光中缓缓流动,最终化作一层轻薄的内甲贴合在他他身上。

玉德真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惋惜:“此甲若是完好,应当不止防御之能,怕是还藏着几分攻伐之威,你看这云纹走势,分明暗合某种攻击阵法的轨迹。”

叶澈却只是淡然一笑:“能修复固然好,若是不能,眼下这般形态也已足够了。”

他步入房间,闭上双眼,开始运转功法调息,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与怀中的梅花清香交织相融。

这一夜,注定要在修炼中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

与此同时,太清京南芜学宫。

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窗纸上斑驳的槐影映照得如同舞动的墨痕。

闻婉快步上前,谨慎地将门扉合拢,又仔细检查了窗棂,这才转身走向苏暮雪。

她的神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暮雪,我这边收到了情报,之前追查多日的人口失踪案,终于有了眉目。”

苏暮雪原本正在整理剑穗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闻婉。烛光映照着她清丽的侧脸,几缕青丝垂在耳畔,更衬得肌肤如玉。

“详细说说。”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

“有人在北郊槐影岭深处,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闻婉走近几步,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案几上铺开,指尖点在一处标记上,“根据暗哨回报,昨夜又有两人失踪,很可能就被关押在此处。”

苏暮雪凝视着地图,素白的手指轻抚过图纸上的标记,眉头微蹙:“守卫情况如何?”

“还未确定。”闻婉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 对方行事老练,我们的人不敢接近,更让人不安的是……”她顿了顿,凑近苏暮雪耳边,“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这个。”

闻婉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衣角,上面隐约可见一个特殊的纹样。

苏暮雪接过衣角,指尖抚过那个纹样,眼神骤然转冷:“这是……定衡王府的标记。”

“正是。”闻婉颔首,“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与姜承凛有关,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个痕迹,不得不让人起疑。”

苏暮雪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烛光在她如墨的青丝上流转,但她的脸色格外凝重。

“此事确实蹊跷。”她终于开口,“定衡王府若是与此事有关,到时候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我必须亲自去查探一番。”

闻婉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暮雪,此事凶险,不如通知掌尊,等她派人增援……”

苏暮雪轻轻摇头,唇角扬起一抹安抚的浅笑,“若是姜承凛真的参与其中,每耽搁一刻,那些失踪之人就多一分危险。”

她起身整理衣襟,素白的衣袖随风轻扬,即便是在这般紧张的时刻,她的动作依然从容不迫,宛如一幅会流动的水墨画,她柔声道:“此事我已有分寸,闻师姐,你先留在京中联系书院。”

闻婉深知苏暮雪的性子,只得轻叹一声:“万事小心,若情况不对,立即发信号求援。”

苏暮雪微微颔首,推开房门步入夜色之中,月光洒在她素白的衣袂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她行出大门时,一片梅瓣轻轻掉落在她衣领处,她不由地看了一眼那株梅树。

再沿着回廊行至东墙暗处,苏暮雪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令,玉令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面还刻着淡淡的云纹徽记。

当她将玉令轻轻按入墙上的暗槽时,墙面顿时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一位身着灰衣的老妪悄无声息地现身,她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六境修士特有的威压。

“李婆婆。”苏暮雪恭敬行礼,“有件事需要您帮我,劳烦您随我走一趟。”

银发老妪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

二人趁着夜色出城,很快便抵达了北郊槐影岭。

此处月影斑驳,树影幢幢,整片山岭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她们来到一处藤蔓遮掩的山洞前,苏暮雪突然停下脚步,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

“小心。”她轻声提醒,手中长剑已然出鞘三分,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芒。

就在此时,八道黑影自洞中疾射而出,瞬间将二人围在中央。

三名身着黑袍的魔修气息最为强大,赫然都是五境后期的修为,他们迅速结成一个三角阵型,手中掐诀:“锁灵血阵!”

随即,一道暗红色的光幕瞬间升起,将李婆婆困在阵中,光幕上符文流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李婆婆冷哼一声,袖袍一振,三道金光符箓应声而出,然而血阵威力不凡,金光与血色光幕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却一时难以突破。

与此同时,另外五名魔修都是三、四境的法修,他们默契地散开,将苏暮雪的所有退路封死,为首的那名魔修狞笑道:“把这小妞擒下,到时候好好玩个几天!”

五人同时出手,暗红色的阵法在苏暮雪脚下亮起,道道血色符文如毒蛇般缠绕而上,苏暮雪眼神一凝,长剑轻颤,剑尖绽放出点点淡青色光芒。

“破!”她清叱一声,剑势如春雨绵绵,看似柔和却无孔不入,剑气化作万千雨丝,精准地刺向阵法最薄弱之处,暗红光幕剧烈震动,布阵的五名魔修同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左侧一名持链镰的魔修见状,立即挥舞兵器攻来,链镰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化作一道黑色旋风直取苏暮雪面门,苏暮雪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剑尖精准地点在链镰最脆弱的连接处。

“铛!”的一声脆响,链镰应声而断,那魔修虎口崩裂,鲜血直流,踉跄后退。

前方两名持骨刺的魔修趁机夹击,骨刺上泛起幽绿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苏暮雪剑意陡然一变,如夏日烈阳般炽烈夺目。

剑光过处,两根骨刺应声而断,持刺的魔修惨叫一声,掌心被剑气所伤,流出黑红色的血液。

最后两名魔修对视一眼,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只狰狞的鬼首,张开巨口向苏暮雪咬来。

苏暮雪面色不变,长剑轻吟,剑意深橙色光芒大盛,如大日炎炎,鬼首在接触到剑气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化作青烟消散。

“该结束了。”苏暮雪轻语,剑光再次化为淡青色光芒,剑意如春雨般细密,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五名魔修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细密剑意洞穿,摊倒在地,生死不知。

就在此时,破阵而出的李婆婆正欲擒下那三位魔修,那三名五境魔修面色狰狞,周身气息疯狂暴涨。

“不好,他们要自爆!”李婆婆脸色微变,双手急速结印,金光符箓在身前交织成一道屏障。

“轰!!”

三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狂暴的能量冲击向四周扩散。

李婆婆身前的金光屏障剧烈震动,却始终稳如磐石。

待烟尘散去,被苏暮雪击败的五名魔修也被牵连化为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苏暮雪快步上前:“李婆婆,您没事吧?”

老妪微微摆手,目光沉沉地投向幽深的山洞:“无碍,只是这些魔修宁可以身殉道也不肯束手就擒,其中必有隐情,我们进里面看一看。”

二人沿着湿滑的石阶缓步而下,洞内弥漫着一股陈年积尘与血腥交织的浊气。

石壁上零星嵌着几盏长明灯,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摇曳,映出地上斑驳的血迹。

穿过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出现一处隐秘的地牢,阴冷的石室里,一个单薄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那女子蜷在阴湿的墙角,素色衣衫早已褴褛不堪,污渍混着暗红的血痕浸透了衣料。

袖口撕裂处露出青紫交叠的腕痕,几道新伤还渗着血珠,落在破旧的衣摆上,凌乱的长发间沾着枯草碎屑,她听见脚步声时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苍白的脸上一双眸子还带着些许茫然,盛满了惊弓之鸟般的惶恐,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破损的衣袖滑落,露出更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苏暮雪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在她身前蹲下,声音放得极轻: 姑娘,你还好吗,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可还记得为何会在此处?

女子茫然地望着她,嘴唇轻轻颤动,声音细若蚊吟:“我……我不记得了……”她无意识地攥紧破碎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只记得……我叫慕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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