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毒清纯婊勾引后 - 第8章 温欲 你会死得很惨

哥哥,你身上跟我流的血合该是一样肮脏的。

是要从沼泽地里镀过一遍的。

是要在发烂腐朽的岁月里被锐利的审判与视线所凌迟一遍的。

而不是他稳坐高台,却用那样优越地目光刃着她的灵魂一边又一遍。

霍远山在收回视线前一刻,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少女朝着他上扬的唇角一瞬,猛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狠狠咬住。

啧。

他皱眉。

立刻转身朝其他方向而去。

温欲指尖轻抚上唇瓣,笑意却淡了下来,怎么了,哥哥,不喜欢我的笑吗?

以后你会很喜欢的。

“能自己走吗?需不需要我背你。”带着几分粗重的少年气息从耳畔洒了下来。

邬厌本意只是假意关切两句,可当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如受惊的小动物那样缩了缩。

喉间下一句话硬生生卡住了。

温欲试着动动脚踝,钻心地疼痛从倒吸的那一口凉气中尽数显现,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羞愧,她摇摇头:

“不用,不疼。”

“上来!”

少年弯下那平日里朝着任何人也不会低下的背脊,他侧过脸,一滴汗珠顺着阳光聚焦在鼻尖处,不容反驳的口吻:

“别传出去说我邬少欺负小女生。”

说着,邬厌便不容分说的将她的两只手搭在自己肩颈处。

欺负小女生?

温欲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你最常做的事情吗。

见得第一面,不就对着她说出那些话吗。

“好啊。”

温欲没有拒绝,她顺势将两只纤弱却修长的白皙手臂紧紧搭了上去。

香气。

身体的柔软。

隔着一层衣服的亲密接触。

跳上他背时的微弱嘤咛。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炙热光线下,显得更加让人情迷意乱,头晕眼花。

分明第一眼见到就认为厌烦的温欲。

连邬厌自己都没想到,他从没为任何人受伤而弯下的腰,哪怕幼时被那个女人打伤了腿强迫他下跪关在禁闭室里的几日几夜,他也从来挺直的脊梁。

此刻,为了她而心甘情愿的伏下。

“抱紧了。”

可很快,邬厌就反应过来。

这只是一场注定以悲剧收场的猎物游戏而已。

玩弄她,再甩掉她。

才是他的目的。

“嗯。”

邬厌并没有健身习惯,可或许是因为常年喜爱一些球类运动,肩膀格外宽厚,背部肌肉在发力时紧实且让人有安全感。

温欲趴在少年背上,状似无意地向着四周看了看,眼前是不断前进的路,她思绪却飘远了。

仿佛在等着暗处某人的出现。

温欲看到了什么,很快将注意力又放回少年身上。

她像是天生就该这样受万千人宠爱般,自若又理所当然的在少年背上,仿佛脚底的路都会脏了她的步伐。

邬厌耳垂抖了抖,一声短促的呼吸,明显有些不满。

温欲轻笑声,指尖再次在他耳钉处绕着圈抚摸一周,开口时甜腻到让人觉得不适的香气极近距离的萦绕着少年。

温欲:“好特别的耳钉。”

邬厌冷哼:“知道特别就别乱碰。”

“为什么?前女友送的吗?”

邬厌步伐猛的停顿,他侧过头,眼神锐利阴狠。

温欲满脸无辜,像是真随口一问。

邬厌咬了咬牙,气急又无奈。

他狠狠颠了颠少女,像是对于她话语中毫不修饰的冒犯的惩罚,听到女孩又哼哼唧唧了一声,这才继续往校医务室方向而去。

“不是,跟恋爱无关,”邬厌喉结上下滚动,燥热的天气让他满心烦闷,“跟你无关的事情就少问。”

温欲倒也真没有继续开口。

只是,她想。

既然跟恋爱无关。

那就是跟家庭有关?

作为既定世界里的“恶毒女配”。

拥有所谓“悲惨经历”的可不止她一个。

那些因为被辜负、被背叛、被家人以爱之名所禁锢束缚的男性,在得到造物主赋予的所有优秀特性后,又加入了一条被某些既定观众心疼的戏码——

悲惨家世。

他冷漠、他不会爱人、他伤害着其他人,都是因为他的那些过往。

他富有、他得到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权与爱,可他还是好令人心疼哦。

温欲冷笑一声。

清纯漂亮的脸蛋上冗杂着几分轻蔑不屑。

她低头,眼神摩挲在邬厌的耳钉上。

那你呢邬厌,你又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苦衷吗。

是怎样的家庭环境塑造之下,让你对感情漠视轻佻,让你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女生说出那样不堪又羞辱性意味满满的话语。

又是因为什么……

“邬厌,”温欲轻吸一口气,语气柔柔的,“你人真好。”

“好?好在哪里?”

“愿意背我。”

分明话语是感激的情愫,可在邬厌无法看见的背脊上,少女下巴微昂,一副戏谑的神情,卷长的睫毛顺着下撇地动作显得多了几分妖冶。

又是因为什么,在前一日还是充斥着无端恶意的话语表现,仅仅只是过了这么短暂地时间,便换上这幅温柔假面。

更衣室内的话语。

邬厌与江誉的针锋相对。

一切都在温欲心中有了答案。

……

简单上药过后,校医务室医生又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与忌口,温欲很是乖巧的一一记下,没有任何不耐。

邬厌向来不喜欢做这种等人的事情,只是坐在一帘之外,便坐立不安且不耐烦的向内探头好几次。

邬厌低头看向腕表:“好了没啊?”

在校医生搀扶之下,温欲撩开帘子,素净的小脸蛋粉扑扑,她抿了抿唇:“嗯。”

邬厌听到自己深深呼吸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才觉察到自己的眼睛在面前少女脸颊上停留太久,恶寒感油然而起。

果然是喜欢装清纯的货色。

无时无刻都在释放着这种信息。

真是让人拥有施虐的欲望呢。

真想看看这张故作姿态的脸蛋上,在将来因为他而露出无数伤悲与惊恐的神色,想必那副模样,一定会让他很是振奋。

各怀心思的两人将彼此的手搭在一起,透着诡异的和谐。

邬厌从校医生手中接过孱弱又过分漂亮的少女,少年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与他的恶劣心思截然相反,大手包住她微凉的指尖,像是握着一块上好的玉。

“我送你回你班里。”

温欲:“好啊,那谢谢邬同学了。”

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眼神亮晶晶,偏矮一个头的身高使得她不得不侧抬起脑袋,一缕碎发搭在被轻微汗水沾染的脆弱脖子处。

那似乎只要用力一握,就会使得面前这个女孩儿立刻痛苦到窒息的脖子,毫无防备的暴露在邬厌眼底,他舌尖下意识在腮处顶了顶,表情微窒。

邬厌牙尖泛酸,不动声色收起心底这不知为何升起的施虐欲,可来自灵魂深处的——哪怕只是幻想,都令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兴奋的欲望,促使他握着女孩的手用力攥了攥。

在外人眼里,这样的举动,只会显得无比亲密。

温欲眉间轻蹙,而当校医务室门打开那瞬,她的表情尚未来得及收回,于是,一副似被强迫的姿态就这样映入来人眼中。

是他。

江誉。

本就洗到发白的校服在与邬厌漠视校规行使着特权的名牌衣服之下更显廉价。

好学生。

来拿药的吗?

温欲眉梢挑起。

好学生不愧是好学生。

一个未来的教授,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从不会因为任何其他因素改变自己的目的,他不会为一个尚有几面之缘的温欲从而多费心力。

两人之间只是一个简短到几乎不存在的对视过后,稀松平常到像是只是目光之间无意间的碰撞。

江誉面色平静,唇角处浅淡地淤青也并未让他流露出半分痛苦神情。

他只是这样挺直着背脊,在邬厌不屑地目光下,越过两人,径直走向校医生。

江誉从口袋中拿出药方,递出:“张姐,我来拿药。”

“哦,江同学啊,稍等一会儿,隔壁药房被反锁了,钥匙得晚点才能拿到。我去里面给你翻一下药,我记得是有的,你稍微等一会儿。”

张医生想起什么,扭头对温欲道,“这位女同学也是,我去给你找管药,你抹起来好的更快点。”

邬厌张嘴,刚想拒绝,温欲柔和清甜的声音更快一步应了下来:

“好,麻烦了。”

邬厌:“……”

这个温欲,才真是麻烦。

温欲顺势坐在身侧的休息椅上,她看向邬厌,缓慢地眨了下眼:

“邬同学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好人做到底。”

邬厌大喇喇坐下来,姿势随意,他单手撑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偏一张帅脸上神情认真,他猛的拉近与少女的距离,目不转睛:

“我当然要陪着你了。”

“邬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了。”

邬厌哼笑,真是,惺惺作态呢。

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温欲话尾处上扬,她浅笑一声后低下头,指腹在脚踝处轻揉了几圈。

余光处却锁定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江誉。

感冒尚未好完全的略虚弱身体。

被疼痛与淤青布满的身体。

却半分看不出痛苦的模样。

好学生,还真是比普通人更加能忍耐呢。

“江同学,伤口还疼吗。”温欲开口道。

江誉背脊短暂地僵直一瞬,久到连温欲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嘶哑地喉咙间挤出一声淡淡地嗯:

“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不止疼。

还很恶心吧。

你保护下来的女同学,此刻却坐在那个对你实施暴行的邬厌身旁。

你肉体上的剧烈疼痛来源于保护了我。

可我却这样的“背叛”了你。

在你注视下,我跟他搭着手。

江誉,此刻,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还是,毫不在意呢。

温欲按捺不住的有些好奇。

可,江誉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

他没有在意温欲与邬厌在任何外人眼中状似过分亲密的举动,没有在意温欲刻意发出的那声如同柔弱小猫的疼痛声。

更没有在拿到药离开医务室时再看温欲一眼。

可真有意思。

江誉离开,温欲便也悻悻收起那份表演欲。

“走了,邬同学。”

……

除却意料之外的受伤,这一天并没有发生其他任何特别的事宜。

温欲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余下的课程并不需要频繁走动,她如同所有普通学生一般,认真听课记录笔记,课余后便兀自复习。

普通班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荣誉班才是。

要做,她就要做到最好。

既然要往上爬,那她就要爬到最高处。

期间偶有几个同学主动来社交,温欲只挑了其中个别与她而言有利的人进行稍深入的交流。

而那些与她无益的,她便潦草敷衍,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早上喝的那杯水对自己带来的影响大。

所以,她并不热衷于社交,同样,更不喜欢在其中投入过分多的心神。

不同于同个年龄段的一些人,她没有那么多情绪与心事需要与他人倾诉亦或者是发泄。

所以,她不需要朋友。

她只需要同盟。

那些于她而言,有利可图的,可以为她带来无数便捷的,才是她会耗费精力去关注的。

课程结束。

霍青松从在学校安排的眼线口中听闻温欲脚踝受伤,便特意嘱咐办事更为稳妥、年龄差距也更少些的年轻司机沈期来接。

温欲坐在南恩校外附近长椅上,校服勾勒着年轻单纯的躯体,仿佛只是路过,便能感染到无数青春气息。

沈期开着低调不显奢华的黑色轿车驱车而来,远远的,少女清瘦到似乎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消散的身影跃入眼帘。

“小姐,我来接您回家。”沈期将车停在安全位置,毕恭毕敬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温欲抬眼,在看到沈期时,眼底亮了亮。

只是,沈期注意到,她的视线越过自己,是朝着车内看去。

“哥……哦不,霍同学,也下课了吗?”温欲小兔似的起身,眼睛往里瞧,像是忘记了脚踝的伤,一个踉跄。

沈期见状,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与反应使得他下意识伸手扶稳少女。

沈期动作并不僭越,他十分得体的轻扶住温欲,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他抬手,遮住车顶,护着温欲坐进去,这才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霍少爷今天不坐……”

话语尚且未说完,带着浓烈侵袭感的雪松气味便在温欲鼻息间更为浓烈。

不等她反应过来。

少年已然坐了进来。

透过车窗。

少年冷淡地撇了面色微窘的沈期一眼,天然带着上位者口吻的语气压迫感十足:“还不开车走?”

沈期:“……是。”

可他记得,霍少爷不是说今天不坐这辆车吗。

啧。

温欲低垂下眼。

哥哥,开始忍不住在关注我了吗。

哪怕是厌恶。

也代表着哥哥。

你已经走出了踏入了地狱的,第一步。

“你把霍家当做你的跳板,亦或者是资本的话。”

“温欲。”

“你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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