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胞胎姐姐(骨科1v2) - 第26章 慕雨

大年初三的早晨,年味仍在空气里飘荡,鞭炮声、犬吠声、鸡鸣声从村子的远处断断续续传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田埂与屋檐。

路陈家门口,路母弯着腰,把过年宰的猪肉、腌好的香肠一袋袋往儿子的车后备箱里塞。

寒气中,肉香与烟火味混在一起,像是要把家的味道也一并装进去。

院子里的小水缸边,路父坐在小木凳上,嘴里叼着烟斗,慢悠悠地看着妻子的忙碌,像是要把这一幕刻进眼底。

“灵淼是个好女孩,人家是大城市里的女孩子,不像我们乡下的,你要细心,对人家好。”路母一边塞年货,一边絮絮叨叨。

“知道了,啊妈,你就别唠叨了。”路程关上后备箱,嘴角带笑,却不敢抬头看母亲泛红的眼圈。

“你这孩子——”路母忍不住笑了一声,眼泪却掉下来。

笑的是,他们终于看到儿子有了自己的前途与归宿,哭的是,这个儿子又要离开他们了。

“啊爸,啊妈,我走了。过段时间,我带着灵淼来看你们。”

“好,路上小心。既然要在一起,就好好对待人家女孩子。”路父吐出一口烟雾,语气缓慢却笃定。

“好。”

汽车发动,缓缓驶离。

院门外的路面还带着潮湿,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渐渐远去。

车里,路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传来带着困意的声音:“喂?”

“喂,灵淼,还没起床?”

“唔……刚起。”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软得像棉花。

路程忍不住轻笑,脑海里浮现她窝在被子里、头发乱成一团的模样:“小懒猫,要是在警校,你这样,早被教官骂死了。”

“都毕业好几年了,他管不了我。”她慢悠悠回了一句。

“对了,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啊?”她故意装傻逗他。

“别给我装糊涂。”

“知道了,你好凶。”

“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这事不是你家那边定吗?”

“那我跟我爸妈说,就按年中来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权衡,又像是懒得深想,语调轻飘飘地说:“你说了算啊,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嫁给日子。”

路程失笑:“你这是撒娇还是甩锅?”

“嗯……都算吧。”白灵淼伸了个懒腰,骨节轻轻作响,“反正我现在刚醒,脑子不好使,你别跟我讲那么复杂的事。”

“行,那你快点起床。等会儿我过去接你。”

“知道啦。”她声音还带着困意,却像猫尾扫过心口似的,轻轻挠人,“你开车小心点,别一边打电话一边跑那么快。”

“我哪有快。”路程笑着瞥了眼仪表盘,“小懒猫,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等见面再聊。”

“好,拜拜。”

“好。”

挂断电话,路程眉头微蹙。

前方国道上,几辆汽车横七竖八地撞在一起,尾气与焦糊味混着寒风飘来,空气里带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他减速绕过去,却感觉车身一震——左侧被一辆事故车的尾角蹭了一下,金属摩擦声刺耳。

路程皱着眉下车,绕到左侧,看着那道长长的划痕,心里泛起一阵钝痛。

正想低头检查细节,目光余光瞥向前方,几辆事故车堆在一起,并不是很严重,但车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救救我……我被卡住了……”一辆车的驾驶位上,男人的声音虚弱而急促。

路程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副驾拿出了防身用的甩棍,握在掌心,快步走过去。

一个站在路边的男人见到他,立刻挥手:“小伙子,过来帮忙!”

路程走近,弯腰伸手去拉驾驶位上的人。可就在手触到的瞬间,那人反握住他,力道出奇地紧,抬起头时,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一种危险感从脊背直窜而上。

他猛地甩开那人的手,身体往后一撤——周围几个“伤员”此刻已离开事故车,正无声地向他围拢,眼神冷得像刀锋。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第一个扑过来的人挥拳袭向他的侧脸,路程反手一棍横扫,甩棍砸在对方手腕上,伴随一声闷哼,拳头半途垂下。

他借势上前,一膝顶入对方腹部,将人直接撞翻在地。

另一个人从左侧绕来,抬脚直踹。

路程顺势后退半步,棍尖翻转,精准点在对方小腿外侧,脚步一顿,他反手勾住脖颈,将人一摔,沉闷的落地声混在风里。

第三个人挥着短刀扑来,刀光在晨雾中一闪。路程单手格挡,棍身卡住刀背,另一肘狠撞在对方下颌,整个人被撞得踉跄后退。

他喘息平稳,动作干脆而凌厉,不像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很快,三个人已经被他放倒在地,哀嚎与喘息此起彼伏。

然而,还没等他调整呼吸,背后忽然传来微弱却刺耳的脚步声。路程猛然警觉,想要转身“砰——”

一根冰冷的钢管重重砸在后脑,力道沉得像山石。视线瞬间炸开白光,耳边的风声和脚步声一并被拉远。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甩棍滑落在地,最后的意识里,只有那片翻涌的晨雾与几道模糊的黑影。

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废旧工地里,生锈的钢筋和破碎的模板横七竖八地堆在一旁,雨水顺着裸露的混凝土檐角滴落。空气混着泥腥和霉味,冷得像刀子。

一桶冰水兜头泼下,路程猛地打了个寒颤,剧烈地咳嗽着醒来。双臂被粗麻绳死死绑在柱子上,绳结勒进皮肉,早已磨破了血痕。

几个戴着黑色头套、身穿劫匪装的男人围在他面前。灯泡忽明忽暗,映得他们的影子在破墙上扭曲。

其中一个高个男人走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硬生生抬起,声音低沉而带着戏谑:

“路程,边境缉毒大队长。半年前,你率队剿灭了金三角的一个制毒窝点——对吧?”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砸在他胸口。

“啊——”路程闷哼,胸腔像被铁锤敲了一下,呼吸瞬间紊乱。

“你们想干什么?”他咬牙,声音沙哑。

“很简单,”男人俯视着他,语调不紧不慢,“当时你们在那里,得到过一个盒子。我说的对不对?”

路程心头一沉,但面上仍旧冷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拳影再次落下,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呵,不说是吧。”男人退开一步,其余几人立刻围上来,拳脚雨点般落下。钢头靴踢在肋骨上,甩棍砸在肩背间,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程的意识像被水淹没,呼吸急促,眼前的光影一度模糊成一片灰白。他依旧紧抿着唇,没有吐出半个字。

“我记得,你还有个小女友吧?”先前的高个男人重新走上来,手里多了一部手机。他低头翻着通话记录,冷笑了一声,“还有你的父母。”

“混蛋——”路程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嘶吼。

“如果你不肯开口,我们只能去找他们了。”

“你敢——”话未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拳,痛得他弯下腰,喉头涌上一股铁锈味,鲜血溅在地面。

“说,还是不说?”男人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

路程气若游丝:“那个盒子,被GACA的人带走了。”

男人顿了一瞬,随即语调平淡:“但那个盒子,半路被劫了。”

路程的瞳孔微微一缩,心底涌上一丝震惊。男人看了他一眼,似乎确认了——从他这儿,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老大,他还是不肯说实话?”一旁的小弟问。

男人摆摆手:“不是他不说实话,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不过——”他的语气骤然冷下,“上面说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路程的命运,已被宣判。

“那就送他去地狱吧。”

男人转身离开。

一个小弟缓步走上前,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路程的额头。

这一刻,路程的思绪忽然飘远他想起第一次在警校操场上,见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坚毅,不服输,明亮得像能刺破云层。

那一眼,故事开始。

他喜欢她的执拗,喜欢她的刚正不阿,喜欢她全力向前的冲劲。

只是,可惜了……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砰——”

枪声炸裂,世界陷入无边黑暗。

白灵淼猛地一震,从那声枪响的幻听中惊醒。耳边还残留着阵阵耳鸣,太阳穴隐隐作痛。

不知什么时候,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外头黑漆漆一片,大雨正拍打着窗玻璃。肩上多了一件不知是谁披上的大衣。

桌上摊着一份调查报告,署名“方佳妮”。几行醒目的关键词映入眼帘圣辉教,繁州开发新区,听雪庄园。

她盯着那几行字,许久没有回神。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整个夜晚冲刷殆尽。

她盯着那几行字,许久没有回神。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整个夜晚冲刷殆尽。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开口:“这位姐姐……”

谢临夏转头看他:“嗯?”

“我……我是苏晚的舍友兼好朋友,我叫林羽泽。”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心跳得飞快。阅女无数的他,竟在这双含笑的眼睛前紧张得手心发汗。

白夜事务所内,夜花正蜷成一团,尾巴轻轻抖着,半眯的眼睛像是在打盹。

方佳妮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眼神却始终落在对面的李程程身上。

起初,她以为这个年轻的女孩是来套她的底。

可没想到,对方只是受雇于那个死去情人的老婆——为了争夺家产而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佳妮笑了一声。

为了免去麻烦,她干脆利落地把他们想知道的细节全都交代了。

签字画押时,她笔锋一顿,抬眼看李程程:“我可以答应不和她争,但有个条件。”

李程程警惕地抬头:“什么条件?”

“你们白夜帮我保命。”方佳妮的声音淡淡,她被教会追杀,就是因为那天和这个女生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李程程微微皱眉,还没回应,方佳妮忽然试探着问:“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呢?”

“有事。”李程程反问,“你找他干什么?”

方佳妮摆摆手:“没什么。”

见她不再多说,李程程起身收好文件,正准备把资料锁进柜子里。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哐”地推开,冷风卷了进来。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李程程下意识站直:“你们是——”

为首的男子亮出证件:“市公安局刑警队。”

他的目光越过李程程,落在方佳妮身上,声音如刀:“茶茶子,原名方佳妮,你涉嫌组织、利用邪教组织致人死亡,诈骗等多项罪名。”

话音未落,他已经掏出传唤证。

冰冷的银手铐咔哒一声扣上方佳妮的手腕,她连惊讶的表情都还没完全显出来,就被按着站了起来。

李程程怔怔看着这一幕,手里还攥着未锁进柜子的文件夹,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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