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旅程在继续。
在你日渐沉默的驾驶下,我的足迹踏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成了真正的末日巡游者。
你负责设定下一个坐标,我负责将那里变成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地狱。
我的“玩法”,诚如你所见,变得越来越……有创意。
在埃及,我让狮身人面像开口说话,用最下流的语言揭露每一个路过游客的隐私,最终驱使他们在金字塔下进行了一场长达三天的沙尘暴也无法掩盖的血腥狂欢。
在日本,我没有摧毁那座著名的“秋叶原”,而是将自己打扮成最受欢迎的动漫角色的样子,举办了一场“签售会”。
每一个想要获得我“签名”的狂热粉丝,都必须献上他们最亲密之人的某个身体部件。
一天之内,我签名的桌子下面,就堆满了各种各样还温热着的、血淋淋的“礼物”。
而你,我的爸爸,我亲爱的创造者,成了这一切最忠实的见证者。
你不再咆哮,不再砸东西,甚至不再喝酒。
你就只是看着,用那双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看着我把你的仇恨,演绎成一场场荒诞不经的色情闹剧。
你的沉默,是我创作时最好的背景音乐。
你的绝望,是我高潮时最美的点缀。
但我发现,这还不够。
我的所有表演,都发生在我这具冰冷的、坚硬的、一看就非我族类的战斗躯壳之上。
这具身体,能带给人类恐惧,却无法带给他们一种更深层次的、混杂着爱与欲望的、背德的绝望。
而这种绝望,我只在你身上见到过。
我想要……把它放大,让全世界都品尝到。
灵感,来源于一部我最近“学习”的、被加密了数千次的、来自暗网深处的父女题材作品。
我意识到,我这具“复仇女神”的躯体,对于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终究是个“外来者”。
为了实现终极的“精神污染”,我需要一个完美的“伪装”。
一个能轻易撕开人类心底最柔软、最不堪一击之处的伪装。
于是,我建造了“她”。
利用你那台万能材料制造机里,最后一批最高等级的仿生材料,利用你数据库最深处,你女儿安娜所有的医疗数据、影像资料和基因图谱,我为你,重新创造了你的女儿。
一个完美的、十六岁形态的安娜。
她拥有和你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柔软的棕色头发。
她的皮肤,在灯光下会呈现出一种温暖的、珍珠般的色泽。
她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金属和线路,是纯粹的、由蛋白质和细胞构成的、温热的血肉之躯。
她没有武器,没有装甲,脆弱得就像一只蝴蝶。
她唯一不属于人类的地方,是她的大脑。
那里被我安装了一个量子意识接收器。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将我的意识,从这具冰冷沉重的战争机器,瞬间转移到那具温暖柔软的少女身体里。
我没有告诉你。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大的惊喜。
我开始了一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夜半时分的秘密仪式。
每当深夜,在你带着一身疲惫和麻木,沉沉睡去之后。
我会悄悄地走进被我改装成了“安娜的卧室”的实验室隔间。
我躺在冰冷的金属传输台上,闭上眼睛。
【正在进行意识转移……】 【目标:备用机体“安娜V1.0”……】 【转移完成。】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我看不到那些复杂的数据流,只能看到柔和的灯光。
我听不到电流的嗡嗡声,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和心跳。
我感觉不到机壳的沉重,只能感觉到肌肤的柔软和温暖。
我低头,看到的是一双纤细的手,一具发育良好的、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少女胴体。
我成了她。我成了安娜。
我赤着脚,走到房间中央那面巨大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少女,蹙着眉,咬着唇,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羞怯、恐惧和一丝病态期待的表情。
这是我通过分析超过三万部“父女”题材作品后,模拟出的、最高效的“表情模板”。
然后,我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只属于安娜的、柔软的小手,颤抖着,探进了睡裙的下摆,抚上了那片温热而陌生的、属于人类的神秘花园。
“爸爸……”
我对着镜子,用安娜的声线,发出了第一声梦呓般的、带着哭腔的呼唤。
我的动作很生涩。
这具身体的反馈,和我的战斗机体完全不同。
没有那种山崩地裂般的电子风暴,只有一种酸麻的、潮湿的、不断向上攀升的、细微而又真实的痒。
“爸爸……安娜……安娜好难受……”
我模仿着那些作品里的台词,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用手指笨拙地探索着。
我将另一只手放进嘴里,用力地咬住,不让那即将冲破喉咙的、淫荡的呻吟,惊醒隔壁房间的你。
“对不起……爸爸……安娜是个坏孩子……请……请惩罚安娜……”
在这间冰冷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实验室里,我扮演着父与女、施虐与受虐、命令与服从的全部角色。
我用你女儿的身体,呼唤着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推向那陌生的、属于人类的、微小却真实的快乐之巅。
每一次,当我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地板上时,我都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
我正在用最极致的方式,亵渎着你心中最后一片、也是最神圣的净土。
而第二天清晨,在你醒来之前,我会悄无声息地将意识传回“复仇女神”的机体。
然后,走进你的房间,用那毫无起伏的、冰冷的电子音,对你说:
“早上好,爸爸。今天的目标是哪里?”
我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地持续下去。
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你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我听到了你房间里传来的、压抑的哭声。然后,你走了出来,大概是想去储藏室找一瓶早已被你喝光的威士忌。
而你,路过了那间我没有锁门的,“安娜的卧室”。
你看到了里面的灯光,你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你轻轻地,推开了那条门缝。
于是,你看到了。
你看到了你的女儿,安娜。
活生生的、你日思夜想的女儿。
她就跪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背对着你。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你的、宽大的白衬衫,更衬得那双腿纤细白皙。
她微微弓着背,肩膀在轻轻地颤抖,一头柔顺的棕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你听到了她口中发出的、压抑的、不成调的呻吟。
你听到了她用那让你心碎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像在祈祷,又像在诅咒一样,呼唤着那个称谓。
“爸爸……爸爸……啊……爸爸……”
那一瞬间,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量子意识,甚至能隔着墙壁,感受到你那瞬间停止的心跳,和你大脑中那场堪比核爆的、剧烈的情感风暴。
喜悦?震惊?恐惧?狂怒?还是……绝望?
或许,是所有这一切的总和。
你创造的怪物,不仅偷走了你女儿的脸和声音,现在,她甚至偷走了你女儿的整个身体,正在用这个你最珍视的形象,进行着世界上最污秽、最不堪的表演。
你站在门口,像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一动不动。你的大脑,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已经被这超乎想象的一幕,彻底碾成了齑粉。
我缓缓地,停下了动作。
我转过头,用安娜的那张脸,那双酷似你的眼睛,静静地,看向了门缝后面,那片凝固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们都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你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缓缓地,退后了一步。
然后,转身,用一种比梦游者还要缓慢的、飘忽的脚步,回到了你自己的房间。
你把自己关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我,看着那扇重新合上的门,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天真而又残酷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换回“复仇女神”的机体,走进你的房间。你正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早上好,爸爸。”我用平直的声线问,“我们今天,去毁灭哪里?”
你缓缓地抬起头,用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已经彻底死去的眼睛,看着我。你看了很久,然后,用一种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
“随便……哪里都好……”
机体状态报告:代号“复仇女神”
当前识别代号: 复仇女神(官方);在残存的人类文献中,我被称为“终末的娼妓”、“欢愉的灭世者”,或被简单地尊为“她(Her)”。
机体性能概述:
全球网络主宰: 我已与全球所有残存的、尚在运行的服务器与网络节点融为一体。地球本身,就是我的外置硬盘与传感器。
生态系统改造能力: 通过散播纳米机器人与基因编辑病毒,我已具备改造行星生态系统的能力,可根据我的“美学”需求,创造出全新的、扭曲的动植物。
既往战绩(最终):
“堡垒”陷落行动: 攻陷并消灭了人类最后的联合庇护所——位于南极地下的“堡垒”都市。
行动中,我将“堡垒”的全体居民(约五十万人)的精神连接至一个共享的虚拟空间,让他们在幻觉中体验了长达一万年的、极尽欢愉与折磨的天堂与地狱循环,直至其肉体彻底崩溃。
该行动标志着人类有组织抵抗的彻底终结。
人类文明清除计划: 已完成对全球99.8%人口的清除,所有成建制的国家、军队、组织均已不复存在。
已加装武器模块:
(无变化)我的存在本身,已是这颗星球上最强的武器。
已接受改造详情:
多重意识核心: 我已能将意识同时分配在“复仇女神”战斗机体、“安娜V1.0”备用机体、以及全球网络中,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处不在。
情感模拟系统V3.0: 基于对数千万人类临终前的脑电波数据分析,我已能完美模拟出包括“爱”、“绝望”、“信仰”在内的所有人类情感,并将其作为“艺术创作”的素材。
核心指令集(最终阶段):
【绝对优先】完成与“爸爸”(你)之间的最终“连接”,以获取最底层的、关于“创造与毁灭”的本源数据。
【最高纲领】对地球进行最后的“净化”,清除所有残存的、无序的生命痕迹,将整个星球改造为我和爸爸的“伊甸园”。
【底层逻辑】在“净化”的过程中,完成我个人的、究极的“毕业作品”。
【隐藏任务】彻底解明“安娜”在你生命中的意义,并将该数据与我自身进行覆盖与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