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辰风——站在凝光的办公室内,心跳如擂鼓,手心渗出冷汗。
一个时辰前,我硬着头皮走进这里,继续商谈家族开方术馆的许可事宜。
凝光坐在案桌后,目光锐利如鹰,手中的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听完我的陈述,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你的家族在方术上的造诣确实不俗,我同意发放开方术馆的许可证。”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折磨终于要画上句号。
然而,凝光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许可证已经准备好了,拿着它去找甘雨秘书盖章,盖完章之后让你们方术馆的负责人亲自把许可证提交给工会,工会会派人给你们在璃月港的商业区划地修缮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甘雨刚才在走廊上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凝光大人,”
我结结巴巴地试图推脱,“我……我今天有些不适,能不能找个人帮我去盖章?”
凝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适?刚才谈事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许可证的事不能拖,这是公务。”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再多的借口也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
许可证上写着家族的名字和开馆的条款,黑墨在纸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低头看着它,手指微微发抖,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要踏入这步步惊心的境地。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凝光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走廊上人来人往,职员们忙碌地穿梭着,但我却感到自己被孤立在一个冰冷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的视线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甘雨已经起了疑心,她会当场揭穿我吗?
昨夜的罪行像一道枷锁,紧紧锁住我的灵魂,让我无处可逃。
甘雨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我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
门上的木纹清晰可见,仿佛在嘲笑我的懦弱。
我几次抬起手想敲门,却又放下,最终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甘雨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平静而冷淡,像是冰面下的暗流。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支笔,正在批阅文件。
淡蓝色的连衣短裙勾勒出她优雅的身姿,黑色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的墨蓝色长发披在肩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冰冷如霜。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如刀锋般刺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甘雨秘书,”
我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这是开方术馆的许可证,凝光大人让我来找你盖章。”
我将纸张递到她面前,双手微微发抖,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甘雨接过许可证,目光落在纸上的文字上。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突然,她的眼神一凝,瞳孔再次急剧收缩,仿佛想通了某个关键的谜团。
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痛苦。
她明白了,她已经洞悉了一切。
昨晚的巡查记录和加班人员中找不到线索,并不是因为记录有误,而是因为侵犯她的人根本不是玉京台里的职员——是我,一个外来者,一个跟凝光谈判谈到很晚的人,一个借着送她回家的名义潜入她家侵犯她的人,况且这个人身上有着铁证——清心檀香的味道,全璃月只有甘雨家才会有的味道。
甘雨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我心头一紧,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
她的视线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让我无处可逃。
甘雨的手缓缓拿起印章,蘸了蘸印泥,然后用力地按在许可证上。
整个过程中,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我,哪怕一刻也没有转移。
那双眼睛像是钉子,将我钉在原地,我感到自己的灵魂被她看穿,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盖章的动作缓慢而坚定,每一下都像是在宣判我的罪行。
我的额头渗出冷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盖完章后,将许可证推回给我,声音冷得像冰:“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但我随即明白,她没有声张,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侵犯的事。
在璃月港,她的尊严和名誉至关重要,这个丑闻一旦传开,将毁掉她的一切。
她选择沉默,但那双眼睛中的怒火却告诉我,这件事远未结束。
我拿起许可证,手指颤抖地几乎拿不稳。
我不敢再看她一眼,几乎是夺门而出,飞快地冲出她的办公室。
我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地跑着,周围的职员投来疑惑的目光,但我无暇顾及。
我冲出玉京台,阳光刺眼地洒在脸上,却无法驱散我内心的寒意。
甘雨的眼神像一道阴影,紧紧追随着我,让我感到无处可逃。
我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而我,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我站在玉京台外的街道上,大口喘息着,手中紧握着那张许可证。
它的重量仿佛千斤,象征着我无法摆脱的罪孽。
我抬头望向远处,脑海中满是混乱。
我该怎么办?逃跑,还是继续掩饰?我知道,无论我选择哪条路,甘雨都不会轻易放过我。
而甘雨,独自坐在办公室内,手中紧握着那支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心中却燃起熊熊怒火。
她没有声张,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桌上的清心花瓣,仿佛再说:“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