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与Seagull的见面回来后,简禾进入了一段异常忙碌的日子。
她收到了全国最大互联网公司——威尔逊的实习机会,每天学习新业务、做笔记、整理数据,忙得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天清晨,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Seagull搂在怀里,心头猛地一颤。
男人却说:“既然做到了最后,自然要给你全款。”简禾想拒绝,却也明白自己无法推开。
自从家里破产那年起,她的人生就像被按在水下。
父母成了被执行人,被限制高消费。
为了生存,他们离开S市,回到北方老家,在爷爷遗留的旧宅里开了一家温泉酒店。
收入勉强维持生计,大部分都要拿去填还债务。
原本,简禾也该一起离开,但父母不忍她的未来被困在小城。
就在这时,余家伸出了手。
余家父母说:“反正我们就余浩一个儿子,多一个干女儿,多一副碗筷、几笔学费,算不得什么。”于是,她成为了余家的“养女”。
可她心里清楚,这份恩情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牢牢困住。
她欠余家的,不止是金钱,还有恩情。哪怕有朝一日能了结与余浩的感情,钱的事也不是说了断就能了断的。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她把从Seagull那得来的钱,一半寄给父母,另一半存了起来。心想,总有一天,要把钱全部还给余家。
余浩依旧时不时来简禾的住处,每次都只是单纯的与她做爱。
她问他相亲的情况,他也从不正面回答,只是笑笑:“见了很多,但都不如你。小禾呢?有交男朋友吗?”
这句话他总爱挂在嘴边,简禾听着只觉得古怪,正常男女会在床上问这种问题吗?她知道不会。
昨晚的余浩似乎心情格外不好,动作粗暴得让她心惊。男人猩红着眼,像要把她吞噬般压着她,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一想到可能会有别的男人拥有你,我就很生气。”
简禾吓坏了。
她不知道余浩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即使她熟练地知道如何取悦男人,知道如何装作沉醉,可被唤醒的身体不会说谎。
欲求不满、敏感而焦灼,她怕被看穿,于是干脆把脸埋进枕头里,任由他肆意,也不再发出任何回应。
昨晚他久违地用了捆绑。
简禾的皮肤薄得厉害,绳索勒过的地方留下清晰的痕迹。
身上的印子还能遮,但手腕上的红印总是显眼。
她想起高中时就曾被凯慧和玲玲看出端倪,自己慌忙说是头绳勒的,结果被凯慧轻易拆穿。
如今她坐在工位上,看着手腕上的印子,不由得觉得可笑。
“简禾,上周营业一组的数据分析好了发给我。”身后传来Peter的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拉回。
Peter是她的小组长,也是带她的师傅。
从英国回来的海归,做事利落,有些毒舌,不过干净体面,连走到哪儿都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他有一点很好,只要愿意学,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教,哪怕言辞刻薄,却从未吝啬过指导。
“知道了,组长。”
Peter盯了她一眼,随口道:“你今天心不在焉啊。不舒服就请假,实习生别把自己累坏了。”
他的视线很快落在她手腕上,挑了挑眉:“哎,你手怎么了?”
简禾心头一紧,忙扯了扯袖子,低声道:“没事,被头绳勒的,戴太久了。”
Peter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忽然冲她眨眨眼:“亲爱的,你骗别人可以,想骗gay就算了。”
“秦总,最近气色不错啊。”崔宇推了推镜框,语气半真半假地调笑。
“别这么叫我。”秦延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往躺椅上一坐,姿态慵懒却透着一丝烦躁。
崔宇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他的心理医生。
关于他“性瘾”的问题,崔宇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正是崔宇出的主意,以拍摄为规律,用计划性的方式宣泄欲望,好比一场“自我治疗”。
“可你很久没更新了。”崔宇目光锐利,透过镜片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
秦延承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嘴角一抽:“我说你一个医生,怎么这么八卦,还偷窥患者的隐私。”
“废话,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不了解情况怎么给你诊疗?”崔宇双手交叠,冷静地逼问,“说吧,是遇到契合的了?还是被谁打击得阳痿了?”
秦延承嗤笑一声:“滚。让崔医生失望了,活还好得很。”
崔宇并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要是遇到合适的人,也算难得。别轻易错过。”
秦延承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向天花板,若有所思:“喂,我说崔宇,世上真能遇到那种极致合拍的女人?”
崔宇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句:“不是只有床上那件事的合拍才叫合拍。你要是真有心,不如试着谈一场像样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