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花坳 后崖
两道人影站在崖边,居高俯视着被山雾遮没的断崖。
此刻天光未亮,夜风翻卷着将崖底雾气一层层翻卷上来,带着山间的湿冷与隐带一丝甜腻的草木香气。
山雾淡薄,积的多了也凝成一片黑灰色的模糊黑影,教人实在看不清此间究竟深几许。
狄坤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破布披裹的一处硬物,心中才安定几分。
他身上衣物早在诸小妹那场凌虐游戏中被重重鞭影撕成了碎布,他勉强才将几条残留袖管裤腿碎布拼成一幅缠在腰间,聊以遮羞裹身,好在装有迷梦的小瓶仍未遗失,此刻被妥善收在腰间,只是另一瓶bio生物制剂在混乱中不知遗落到了何处。
“狄兄弟,你可知道此处山崖有多深么?”
“呵呵,此处为山雾遮蔽,在上面看着普普通通,越往下越是险恶陡峭,即使是正午明日高悬,也难以照彻崖底,不真正下到底,又怎知深处是何景色。”
墨念澜身着一袭暗紫色长袍,衣料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花纹,在晦暗的天光下,隐隐流动着一层神秘的光泽,此刻凝视着崖底一幅兴致盎然的样子。
狄坤却是没有他那般好兴致,他是穿戴整齐才有闲情雅致在此卖弄玄虚,自己可还半光着呢,山间风寒露重,又哪是开玩笑的?
“人心,也同样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不拨开这层层迷雾,永远不知道底部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污秽念头。不过此刻我们其实便已经处于崖底,这九州界,不就是某些人深渊中欲念的恶么?”
“墨兄这是什么意思?”
“你呀,”墨念澜闻言,缓缓收回目光,嘴角是一抹熟悉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
他避而不答,反而上下打量了狄坤一番,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明知故问。”
“前九州绝色第一的滋味如何?”
狄坤呼吸微微一滞,燥热暖流油然而生,不久前在西门宸逼迫下半推半就顺水推舟与上一代青龙神女龙清瑶纠缠欢好的画面再度涌入脑海,美人香滑腻手的如脂乳肉,豆腐一般软嫩暄滑,轻轻一撞便震颤荡漾不休的绵软雪臀,无一不是人间仙品,更不用说温柔缀吸自己怒张肉蟒的嫩穴美膣和登临绝巅时扼住自己龟头抽精吸髓的蕊心媚肉,那股肉棒胀硬勃张到极致,阳精一抽一抽被从马眼中吸出的极致快感,让他现在仍觉得销魂蚀骨回味无穷。
狄坤出神片刻,才发现墨念澜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玩味中显然已将自己心头所想尽数猜出,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反问道:“墨兄又何必问我?难道你身为合欢宗少主,还能不知道吗?”
墨念澜闻言,竟作出一副极为诧异的神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兄弟说什么胡话,愚兄好歹同样出身四大太宗,家父家母均是正经的渊渟门嫡传弟子,为兄再是不堪,又怎能做出淫辱同门的下流勾当?”
此言大出狄坤意料,惊疑下简直难以置信:“什么?你当真从未。。?”
墨念澜哼了一声,伸手扯了扯身上衣袍,将他身上那件紫袍扯得不见一丝衣褶,负手迎着猎猎山风肃然道:“我父三百年前便几可名列渊渟门长老之位,我虽被封于北境冰中这些年才重新出世,但若真算起辈分来,当世这些个四宗弟子,哪个不得尊我一声师祖?”
“你说说,我能真对这些个侄孙辈下手么?”
此话从合欢宗少主口中说出显得分外滑稽诡异,只是墨念澜神态肃然,观之不似作伪,至少狄坤是相信他从未碰过龙清瑶等人一根手指,只是连他都不敢碰的人,却堂而皇之送到自己面前…。
想到此处狄坤后背冷汗直冒,被夜风一吹寒入骨髓。
“墨兄之前所说的大礼莫非便是。。?”
“我也不知,不过给你一个机会罢了,至于是谁,任君自取。”
狄坤脸色凝重道:“墨兄自己都不愿意碰的人,又为何一定要送与我?”
“此乃…”墨念澜沉默片刻,抬头望着阴沉一片的高天: “天意。。”
墨念澜语气肃然凝重,却透着一股莫名的讥讽和恨意。
“天意…”
天意二字一出,狄坤似乎猜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咀嚼了一遍,顺着墨念澜目光所向,极目远眺高天之上,似乎要从暗沉无星的黑天之中找出几张高高在上不怀好意地注视着这九州所发生一切的丑恶淫邪嘴脸。
墨念澜转身微笑,露出一口白洁整齐的牙齿:“贤弟答应的事可不要忘记,过两日坳中大乱无人注意,正是你除去西门狗贼的良机。”
“大乱?”狄坤重复了一遍,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是四大太宗找到这里了?等等,真有如此天赐良机,墨兄何不亲自出手?”
墨念澜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我们来时未曾遮掩行迹,算算时日也该到了,届时四宗大举攻打,没人会关注此间多死一个人。至于我么,到那时候已经不在此处了,这次出来也是转存与狄老弟道个别。”
狄坤心往下沉去,有墨念澜在此西门宸还不敢太过肆无忌惮,他这么一走,自己境遇势必更加危险,确实如他所说,坳中乱起,没人会关注此间多死一个人,只是更不会有人关注死的那个人是叫西门宸还是狄坤。
“放心,没让你与他真刀真枪硬来,只要你能拖延一两个时辰不让他走脱,等四宗攻进来他自然插翅难飞,况且为兄敢打包票,他断然伤不了你性命。”
“此话怎讲?”狄坤闻言精神一振。
“你可知举头三尺有神灵?”墨念澜指了指头顶天宇,意味深长道:“只因你是天命之人,天命未成前,必能逢凶化吉。”
“若我真死了呢?”
墨念澜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只能说明你不是,我们会另外再寻合适之人。”
狄坤彻底无言以对,感情这位爷全没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想想这几日自己简直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见他面色难看,墨念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玩笑话罢了,看把你给吓得。”
“你自己想想,你初来九州短短不到两月光景,九州绝色榜上人物,你便已见过十之八九了吧?更不用说还亲身染指其中两位绝色美人,若是常人岂能有如此艳福?若说你不是天命之人,为兄立马把这对眼珠挖给你,因此你尽可放宽心,断然不会有事。”
这说起来还真是如此,狄坤心中稍显安定,不过还是暗中提高警惕,自己为域外天魔所关注确然不假,说自己是天命之人也合情合理,但谁又知道那些内心扭曲阴暗的天魔,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一围场中的玩物?
(吐槽一下,看了下这两天评论区和群里的意见,我只能说天魔是真的扭曲阴暗,看无语了,出的点子是一个比一个缺德,不过还好目前暂时还没有关于雌堕的,不然狄坤也要保不住鸡了。)
墨念澜伸了个懒腰,问道:“时间不早,贤弟还有什么事要问吗?没有我可要走了。”
狄坤脑中飞速运转,自己深陷囹圄身边除了墨念澜外全无助力,若是龙清瑶墨雪瑜二女功体恢复自然不惧那西门狗贼,之前那些零言碎语涌入脑中,脱口而出:“先别急着走,噬心虫和魔祭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念澜停住脚步,转头道:“你是听西门说的吧?告诉你倒也无妨,噬心虫是合欢宗中秘典《合欢参同契》所记载的一门秘术,参同契此功分为上下两篇,上篇阐述男女交合内功心法,所修是为内丹,下篇则专一搜罗各种淫邪秘术奇门外道,都是些下三滥的…”
“等等。。”狄坤心中一动:“墨兄听说过《阴阳参同契》么?是否也是。。”
“没听说过,”墨念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合欢宗中并无此功,或许是谁修炼合欢一功毫无寸进,才改创的吧,要知道此镇宗秘典对天资要求极高,也不是谁都能修炼的。”
听到墨念澜断然否认,狄坤心中也大致了然,两门功法名字相似大有渊源自然是肯定的,自己修炼的《阴阳参同契》应当是赤元子得自龙凌晅手中的那枚青龙坠秘宝,此功被记载于开天四宝之中,究竟是被谁改创,那么也不言而喻了。
阴阳一功中,只讲真气运行男女双修的内功修炼之法,并无墨念澜所说下篇所记载的各种外门杂术,应当是人皇当年有意弃之不用,以免荼毒后世子孙,如此一来方方面面都对得上了。
“这噬心虫正是出自于《合欢参同契》下篇之中的一种秘蛊,心者,女子宫心也,此虫极为细小,微不可查,一旦炼制而出,需封于玉丸之中,用时只需置于女子体内,遇水而化,破玉而出,平日以男子精元为食,七日一发,若不得食,动辄噬咬宫壁,发作之时痛苦不堪,一次不得食,则下次发作时日折半,若是次次不得食则永无宁日。”
狄坤却是没想到此虫如此淫毒酷烈,专攻女子最难以启齿的敏感薄弱之处,一时竟默然无言。
“好在此虫炼制难度极高,非修炼《合欢参同契》到极高境界不可为,自从魔皇身陨之后,再无人能凝练,偶尔现世,也都是千年前的遗存之物,不至于太过荼毒世间。”
墨念澜所知甚多,此刻娓娓道来,将此虫的来龙去脉,源头掌故,乃至于如何用法如何效果都讲的清清楚楚,甚至于讲的有些太过于详细了。
狄坤皱了皱眉:“既然此虫存世极少,那为何西门宸手中会有一枚?”
墨念澜眨了眨眼睛,扬天打了个哈哈,胡乱道:“那我便不知了,或许是西门氏祖上传下来的呢?哈哈哈。”
“可有解法?”
“噬心虫虽名为虫,其实是一种炼化而出的秘蛊,一旦种入,便潜藏于女子宫房,无形无相,极难祛除,强行施为,极易人虫俱亡。”墨念澜一改嬉笑正色道:“据我所知,若是修炼四灵真经臻至大成,凭借合一的四灵真元定可驱除,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还有魔祭之事。”狄坤一把攀住墨念澜手臂将他拉住。
墨念澜停下脚步,无奈道:“魔祭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编句谎话骗骗西门狗贼罢了,好叫他存些念想,怎么连你都当了真?”
“当真?”
“当然。”墨念澜拍了拍他手肘:“好了,我可真要走了。你是想在外面多放会儿风,还是我现在便让人带你回去?”
“我。。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待会儿吧。”狄坤紧了紧腰间那片勉强称得上衣服的破布,此间夜风虽冷,但虫花坳的地穴中也同样湿冷森寒,若是没有美人火热暖腻的娇躯煨贴,也好不了多少。
况且今日墨念澜对他透露的隐秘之事不少,他也想一个人在此思量思量,尤其是这两日如何与西门宸狗贼周旋保命,他还全无头绪。
“好,那我让下面人晚些带你下去,还是之前那间牢房。”墨念澜朝着背后隐没处比了个手势,接着朝狄坤拱了拱手道:“狄老弟,我们便后会有期了,他日有缘再见,可莫要忘了今日你我兄弟情分。”
墨念澜朝着狄坤眨了眨眼睛,袍袖一抖,便转身向着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