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的某个角落里。
林正达百般无聊的用手指不断敲打着玻璃水杯,口里轻哼着毫无音准的台语歌。
忽然看见杨正的瘦削身影从门口闪过,马上笑着向他挥挥手,然后起身恭迎他入座。
“大医师,没想到你这么守信用啊。”林正达斜着头说。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坐定后杨正劈头就问。
“你是个大人物,我哪敢对你怎样!不就是五百万嘛,你若肯花这点小钱,过去的丑事我就帮你终身保密。”
“如果我不想给呢?”
“哈哈!如果你不想给,这件事情明天就会上报,之后呢,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杀人犯。这个代价可不只五百万喔,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你现在是不择手段非要这笔钱就对了。”
“没错!”
杨正微微点点头,然后将支票从西装口袋掏出来。
“这笔钱或许可以给你!我再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说出来,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两年前你为什么要去我家强暴janet?我相信绝不是出于你的自愿,告诉我幕后是谁主使的?”
“一千万!如果我说了,多给我五百万。”林正达是那种只要有钱连自己妈妈都可以出卖的人。
“好!”杨正马上低头再开立一张五百万支票出来。
“哈哈哈!这个人就是林莉!也就是你现在的心爱老婆。把钱拿来吧!”
杨正守信的递给他,林正达收到支票后马上邪笑了起来:“像你们这帮衣冠楚楚的人,其实暗地里都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他妈的有够不要脸!”
这时杨正见时机成熟悄悄将设定好的手机按键拨出,县警局长牧公明亲自率队冲进来,看见林正达马上拔枪下令:“不许动!”四周的便衣刑警立刻往这边围拢过来。
林正达眼看被杨正摆道,马上拿出蓝波刀回身抓住身旁一个老妇人,大声喝道:“别靠近我,我有爱滋病!”话才出口把所有餐厅客人都吓得四处散逃。
林正达边喊边往后退,顺利把人质挟持上车,然后扬长而去。
林正达逃去后,杨正疑惑的转头问牧公明;“他真的有爱滋病吗?”
牧公明点点头说:“没错!”
“列管多久了?”
“最少两年!”
***
听到牧公明这么一说,杨正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在强暴janet之前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感染爱滋病了,janet是他孩子的妈,万一真把爱滋病传给她,那小孩子以后要怎么办?
可见林正达已经泯灭人性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所以面对这样的对手他绝对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他要主动出击,一定要给林正达重重的一击才可以!
至于被林正达咬出的林莉更是让他万万料想不到。
在台湾比他杨正长得高、长得帅、比他更年轻、更有钱的男子何止千百,真不明白以她这么好的条件当初为何会选择他?
而且为了得到他还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居然会如同妒妇般的狠心活生生拆散他和janet两个人,这结果真是令人痛苦和不解!
更冤枉的是他后来竟然会瞎了眼去娶这样的一个女人为妻。
由于林正达在餐厅里的说辞已经被杨正录音,回去后杨正便把林正达的话再拿出来播放一次给林莉听,林莉听完立刻脸色大变,不过她倒也勇敢,直接就承认是她做的。
“我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你了,你竟然会这样对付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女孩子!”杨正恨恨的说。
林莉笑起来:“就冲着她曾在我面前呛说我这辈子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件事我就非做不可!我从小就是团体里长得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我不但功课好,家世更是傲人。叫我在一个比妓女还不如的女生面前受这样的羞辱,这口气我哪吞得下去!”
杨正举起手来火速由左至右狠狠扫了她一个耳光:“你真的太可悲了,永远只能活在歌颂你的掌声里。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一口气会害死好几个人吗?“
“女人的一生就是要尽情享受,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交很高很帅的男朋友;嫁很有地位财富的老公。我不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错?”
“唉!”杨正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
“你叫唆伤人的证据已经很明确了,我要求马上离婚,现在你是要和我私了?还是要跑法院?”
林莉想了一会,然后抬头冷默的说:“好,我跟你私了!但你要给我一亿赡养费,我这个人没钱是没办法过日子的,而且我不方便再跟娘家拿,这笔钱你给得起,我的要求也不过份,总之你给我钱;我给你自由!”
为了一劳永逸,杨正决定立即答应她。
***
才辛辛苦苦摆平与林莉的风波,没想到更大的危机却在后面等着他……
林正达果然毫不考虑的把杨正少年时杀人的往事以最夸张的方式传真给各报章媒体。
由于此刻杨正已贵为卫生署长,身份太过敏感,所以一开始无人敢冒然发布这个讯息,只私底下派员四处打探它的正确性。
不过几天后有本小型的社会杂志还是忍不住率先发难,轻率登出这则消息。
电视台和各大报纸见状赶紧纷纷跟进报导,一场战火很快就延烧至立法院。
事已至此,杨正再不勇敢面对恐怕不行了,于是他选择在行政院做出正式回应前率先召开私人记者会。
记者会上杨正面对数百支麦克风和蜂拥而至的记者感性的说着:“那一年的某一天我的确亲手杀了一个人,事后我真的很害怕,但我始终并不后悔。如果我当时不采取这样的动作,有个女孩可能会丧生在他的狼口下。如果让时光再倒转一次,我想我应该还是会这样做……”
杨正真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他的独白句句真摰感人,场下的记者听完无不动容。
而在电视机前收看的万千观众也纷纷给予杨正各种声援。
唯独反对党非常不以为然,咸认为杨正的暴力气息早早就显露无疑,已经不足以为人表率,力促杨正马上辞职。
警政署为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会后要求杨正立刻协助调查。
第二天早上杨正带着刑事局的干员来到当年案发现场。
虽然周遭景物已经大有改变,但那片竹林却仍大致保留着,经过一番搜索终于找到当年那个掩埋尸体的土坑,于是刑警立刻进行开挖,怎知挖了三个多小时,深达五公尺多,仍然全无骨骸踪影。
当场刑事局的陈组长要求杨正再仔细回想看看,是否有可能记错位置?
但杨正仍是笃定的认为就是这里没错。
警员见遍寻不到尸骨,只好回头再找当年的失踪人口资料,这才发现案发之后三个月内整个芦竹乡完全没有通报任何一个失踪人口。
虽说如此,但仍有可能这个人是个外地人;找不到尸骨也很可能是早就被野狗刁走了。
正在案情陷入焦着时,几天后突然有个男子跳出来说:他正是当年的受害者!
这个叫陈永发的男子娓娓道出当日的事发经过:原来他早年误交损失,染上吸食强力胶的恶习。
那天下午他又一个人躲在无人的铁皮屋里吸食强力胶,突然有个年轻美貌的少女从他眼前经过,他一时兴奋难耐就悄悄跟在她身后,最后在茶园里将她强行奸淫。
做到一半,他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剧痛,接着就倒下不醒人事了。
隔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跌坐在一个小土坑里,上面被满满盖上一大片的竹叶杂草。
但从那天起他就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现在已是十几家公司的老板了。
“说真的,我有今天的这一切还都要感谢杨署长才行,如果不是他当年的这记“当头棒喝”,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后他笑着下了这个结论。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杨正的支持度从原先的47o/o马上跳升到79o/o,很快高居所有内阁阁员的第一名。
尤其是女性同胞对他的支持度更高,堂堂迈过90o/o大关。
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鲜花和卡片往卫生署送,指名要给杨正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