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反常的提早下了班,这一举动瞬间投来同事们的怀疑,不过也没人敢上前问。
就这样,他到服装店挑了身衣服换上,还买了一束鲜花、买了钻戒,准备齐全之后,他回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咔!”的推门而入。
就在他前脚刚踏入的刹那,一根棍棒赫然悬在头顶。他的瞳孔猛然的收缩,手中的鲜花也落了地。
他惊魂未定之时,胡笙放下了手中的棍棒,“这样果然不行,凭我的力气,可能打不晕你。”
奕太安喘着粗气,面部狰狞,眼眶外不断有泪水渗出。
他冲上去捏着胡笙的手臂,吼道:“你想杀了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的人竟然想杀了我!!你到底怎么出来的?家里是不是有男人?!”他边嘶吼边推搡着她。
胡笙看着眼前这副从未见过的模样,惊恐又害怕的颤抖起来,她哽咽着说道:“我,我自己出来的…,门,门被我弄坏了,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杀我…”
闻言,奕太安回过神来,他颤抖的手,无措的擦拭着胡笙脸上连连不断的眼泪。
见她依然恐惧自己到紧绷着身体。
他只好紧紧抱住她,不断搓她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胡笙,我只是一时冲动,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对你吼了,放松下来好吗?小胡笙,我的小胡笙……”
床上。
胡笙蜷缩在被褥里,一抽一抽的,即便热的呼吸不畅也不愿意露头。
奕太安实在怕她热,便把空调开开,然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温和地说道:“胡笙,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我订了很多你爱吃的食物和零食,起来吃一点好不好?”
她一言不发躲在被窝里,直到慢慢放松身体后才进入梦乡。
一直守在身边的奕太安小心谨慎的拿开她头上的被子,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上手轻轻拭去。接着把守搭在她的腰上,缓缓的躺在身旁。
隔日早晨,胡笙像个只把坏记忆存一个小时的人,她又像往常一样,迷糊地蹲在床上发呆。
“我饿了。”她捏着奕太安的脸颊,不悦的说道,“都几点了还不起,真是头猪!”
他被弄醒之后,懵懵的眨巴着眼,“胡笙,你还好吗?”
哭肿的双眼显的她异常的睿智,“我要吃意面。”
奕太安轻拿着她的手坐起身来,“好,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做。”说着他顶着一盆凌乱的头发走到厨房,喝了杯冰水后还感觉自己没醒一样,因为胡笙就像一个没事人,呆愣楞地靠近自己,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就在他准备好意面去叫胡笙的时候,桌子上好好摆放着的苹果却无缘无故掉在了地上。
他想着不能让胡笙饿太久,所以就没去捡。
当他走近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忽然闪现一团黑影,台灯底座与颅骨相撞的闷响撕裂死寂的空气。
胡笙握着灯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黄铜灯座边缘溅着几点猩红。
玻璃灯罩碎裂的脆响比疼痛更早抵达听觉神经。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毛流进眼睛,咸腥味道在鼻腔炸开的瞬间,他踉跄的扶着门框,台灯金属底座的冷意还残留在额角,视网膜上浮动着扭曲的光斑,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变得刺眼无比。
后颈撞上地板时脊椎传来钝痛,恍惚间看见她握着半截灯杆的手在发抖,指缝间还沾着他的血,而他用尽最后力气也没能撑起身体,黑暗却已经裹着耳鸣漫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