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的东西占据了大半个书桌,时晏只能偏安一隅,辛劳工作,手都写出残影。
终于写完,他站起身,交错揉了揉腕和指骨,关节发出清脆的响,随即又整理起桌上零落的笔和尺子。
他看了看趴在床边早已睡死过去的时宜,算了算,时宜已经消极怠工三小时,不过鉴于对方昨夜通宵,他还是很有兄妹情分,一个人孤军奋战赶作业时都没有弄醒她。
但马上就该吃饭了,时晏也靠在床边,伸出指尖,像推颗球一样,推了一下时宜圆滚滚的脑袋。
一下,没醒。
再来一下,还是没醒。
还真睡成了猪。
怎么折腾都醒不来,他计上心头,顺手从书桌上拿了只彩色笔,灵活地在指间转了一圈。
时宜的刘海厚实得能遮住整个额头,密不透风,不会晒出分层吗?
时晏好奇很久了,他凑近扒开刘海仔细观察了下,得出的结论是和脸颊同样莹白。
越认真看越生出某种莫名的自卑来,明明他肤色也不算黑,但是放在她额头上一对比,都像两个人种了。
怪不得没人以为他们是姐弟。时晏点开手机,搜寻下单了几件美白产品才继续自己的绘画大业。
时晏属实不像时宜有艺术天赋,手抖着歪歪扭扭在她额头和鼻尖画出一只猪头,仔细端详许久,无声笑了半天,而后志得意满得凑到她脸边,对着镜头比v拍照留念。
时宜就在此刻睁开了眼。
喀嚓声没停,停跳的是时晏的心脏——被吓的。
“……嗯。”他沉默几瞬。
时宜表情复杂,官方名词是怒目而视,时晏看来是眼睛瞪得像铜铃。
眼见着时宜视线扫过来,时晏变脸速度极快,撤开段距离,立马换成一副正经的神情,又恶人先告状道。
“你怎么搞的?叫了半天都不醒。”
“睡傻了吗?”
话说得嘴贱气息拉满,完全不见半点心虚。
他说话时吐气声,还有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洒在时宜颈间,带来微妙的酥麻感,时宜揉了揉颊边,真没时间和他闹了,啧了一声,嫌弃地按着他的脸往后推。
她急忙爬起来,认真检查书桌上的战果,暑假作业已经被彻底消灭,整齐摆放在一侧,连带着散落的吧唧都整理到收纳盒中。
“都写完了,你以为像你?”时晏自觉冷酷地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补充。
仆人做得倒是挺完善。
鉴于刚刚睡得还不错,功过相抵,时宜懒得再和他吵,扯了张湿巾胡乱擦了下,整张湿巾都染成粉色。
到底画了多少?她横了时晏一眼,时晏移开目光,东看看西看看不肯直视她。
等到吃完饭去洗澡时,时宜拨弄开刘海,才在镜子里看见额头边小小的两个字,时晏这个死东西居然还署名?
从时晏洗面奶里恶狠狠挤了一大团,时宜咬牙切齿,还是骂少了。
为了调解她火冒三丈的消极情绪,时隔多日,时宜又点开了黑x。
事实证明,怒火和欲火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热起来都一样。
时宜愤而点进去,又笑着滑下来。
不过三十秒就已经完全把贱人时晏抛之脑后,遗忘得一干二净。
她目不转睛盯着小网黄显示的最近更新,忍不住欢呼雀跃,八天没上网,他居然上传了八条视频,真是一场富裕的仗。
而且仍旧是她一个人的私有小鸭。
没她上蹿下跳,小网黄的点赞评论区空空荡荡。
她点开消息栏,惜字如金的小网黄却回复了她关于寸止的评论。
最开始的一条是评论当天回复的。
【没看懂。】
【去搜了,不可以这样。】
而后他照常更新了三天,无人理会。
又在前天回复了她。
【拍了。】
昨天又追加一条。
【你没有看。】
今天又新增了回复。
【有哪里需要改吗?】
看看,都开始媚粉了,这年头连鸭都在追求情绪价值。
……
时晏现在对姐情感还没变质呢٩(๑•̀ω•́๑)۶,当然姐也不会有,纯粹是战斗姐弟ing,大家可以猜猜弟变质的开端是什么?嘿嘿。
还有酱酱酱男二登场……男二上网发帖,喜欢的女生姓时应该取什么网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看着一堆发源来凯始玺欢你的评论,他打算自己想,采用拆字法,日寸对什么?
但文艺风勾引不到姐,最终男二:我下海了。
(请时宜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