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莲疆自治区西郊，灯火通明的诈骗园区里又添了新血。

今天下午，园区大巴车陆续载来三十名刚从红星共和国拐骗来的年轻男女。

有人被骗“高薪招工”，有人以为来旅游，有的甚至是被朋友出卖，一觉醒来就身陷囹圄。

园区铁门前，魏家二小姐魏雪瑶一身黑衣、手持名单，带着几个女保镳冷冷扫视新来的人。

“站好，一个个报名字、年龄、身份证号码。 手机都交出来，敢藏一个就全体罚跪。”

人群里那个新来的短发女孩格外显眼，干脆利落地递出手机，语气平静：“林悦，二十二。”

魏雪瑶眯了眯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看你不太像做苦工的…… 以前干什么的？”

林悦语调淡然：“做过餐饮、工厂、客服，哪里缺人就去哪里。”

雪瑶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会说话，眼神倒也稳。 这里不是外面，少打心眼，先把规矩学会，才能少吃点苦头。”

林悦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点头。

雪瑶又问：“家里还有谁？ 有人会找你吗？”

林悦平静地回：“没什么家人，也没谁会找。”

魏雪瑶看着她，忽然伸手捏住林悦下巴，细细端详一番：“以后在这里，谁都不是谁的救星。 乖乖做事，多说一句废话都会有麻烦。”

林悦垂下眼睫，神情未变，只淡淡说：“知道了。”

雪瑶随手把她安排到话务组：“你脸生，不爱讲话？ 没事，先从最底层做起，先观察你一阵子。”

周围的老鸟偷偷打量林悦，却见她只是安静地排队、换衣、消毒，全程冷静如水，谁都摸不透底细。

夜幕降临，诈骗园区里一千多号人声嘈杂。

上千名男女被分成几十个宿舍，每天白天十几个小时连续作“话术”诈骗，大厅里永远充斥着假客服、假银行、假情感老师的语音。

魏雪瑶一身黑衣，在园区监控室里冷眼旁观。谁工作量不达标，谁话术失误，一个手势就有保安拉出来毒打一顿。

地上满是打翻的水杯、掉落的文件，还有低声抽泣与压抑怒火的眼神。

那个新来的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能很快适应环境，从不出头，也不多说废话。

有几次园区老鸟发现她动作不对劲，比如午休时总是在观察监控死角，打饭时下意识留意警卫站岗变化，魏雪瑶皱了皱眉，问手下：“那个短发新女的什么来头？”

手下查了一下资料：“没背景，就说被人卖来，身份干净。”

魏雪瑶冷哼：“最近红星国盯得紧，这种新来的给我再看几天。”

晚上宿舍里，数十个新来的红星国男女挤在一起。有人在哭，有人在祈祷，有人在想家。

那个短发新女孩默默分了一块面包给身旁一个哭红眼的女生，小声安慰：“别怕，撑过头几天就好。”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叹了口气问她：“小妹，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家里人知道你出事了吗？”

新女孩笑了笑，语气平静：“我今年二十二，没什么家人。 自己出来找工作，本来想赚点钱，结果误上贼船。”

旁边有个男生打趣：“我叫张伟，做电脑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淡淡回道：“林悦。”

那个女生小声说：“林悦，你别怕，我们都会互相照应……”

林悦轻轻点头，眼神里没有惊慌，反而多了一丝别人没发现的从容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