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累倒了,这具娇气的身子一病就是好几天,每日发着低烧让她食欲不振有气无力,乖乖在屋里躺了好几天。
等她身体好转后房庭勉竟也能够下床了,果真如大夫所说不太严重。
姨娘那间院落在此期间举行了夸张的祭祀活动,也多亏了唐茗卧床休息,她才不用到场受那烟熏火燎的罪。
房大娘认为是超度姨娘鬼魂起了作用,消散了房家后院的阴气,让房庭勉的身体快速恢复元气,她找来的道士在院中作法数日,黄纸洒满了地面。
手臂伤口还未好的房原每日须得留在那守灵,就是夜晚也不得随意走动,白天举碑夜晚守灵,差点没被当成个活纸人烧了。
除了作法,房大娘还为儿子寻了一房小妾,不日便会抬进门,唐茗还是从幼兰那听说的,她回忆看过的剧情,依稀记起有这么一个小妾入府的剧情。
在原着里,唐茗因为勾搭小叔子被拒,心生仇怨,夫君房里此时又添新人,一时冷落了她,于是她便和家中有些权力的管家勾搭成奸。
而那小妾也不是个省油的,出身虽没多好,却也看不上出身花楼的正妻,费了一番功夫才托关系进府,一心想要给一直无子的房家大少爷诞下长子,坐上正妻的位置。
最后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房庭勉的身子早便玩坏,更谈何孕育子嗣,能活几年都是个大问题。
唐茗防备她,她一路对唐茗也使了不少阴损招式,最后唐茗被揭发奸情也有她的功劳,唐茗被下了猪笼,她笑到最后却没逃过房原,小妾本就是半个奴才,她和房家一堆丫鬟小厮一起被发卖了出去。
又是一个求而不得的苦命女人,唐茗对小桃子说。
小桃子不懂,下人们私下都说新姨娘是嫁进来冲喜的,还说夫人之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夫人待她好,她便也什么都告诉了夫人,没想却引来夫人一阵乐。
“呵呵,你放心,这里这么多屋子,还怕住不下?娶几个进来都没事,咱们不去和她争大少爷,让给她!让给她!”唐茗爽朗大笑,已经从病中恢复了活力。
小桃子更不懂了,他家夫人怎么如此大度又淡定,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啊。
唐茗对于房庭勉纳妾一事早有预料,原着中的剧情随着法事的结束会接踵而至,她没有改变剧情的本事,只希望能依靠一点先知独善其身。
房庭勉在恢复基本行动力后又差遣房原随候左右,唐茗偶尔过去能看到对方依旧是那般灰扑扑毫无存在感,那件房庭勉的衣裳也没有再穿了。
或许是那次借钱时房原的目光侵略性过强,后来几日俩人也少有交集,再次相见让唐茗难以与其直视了,好像有种快要被对方看透的心慌。
她知道房原不可能知晓她的由来,却在对方眼中那渐渐毫不掩饰的探究所困扰。
房庭勉像是看出俩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茗儿,听闻原弟在外救了你,替你身受重伤?”他话里有着未尽之意。
唐茗正端着房大娘差丫鬟送过来的汤药,闻言默默点头。
房庭勉又出鬼主意:“你何不帮着原弟换换伤药,我这正好从道士那得了一瓶化瘀散,对那外伤最是管用,如何?”
他说着一双与房原相似的眼睛却是看向房原。
房原弓着腰,一只脚歪着分开来站在墙根下,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上系着一根白布条,是做完法事后还没摘下的。
唐茗猜想房庭勉这莫不是又发起癔症来意淫叔嫂关系,病才好一点就恢复老德行了,想起上次房庭勉就对着他俩破口大骂,指不定是闲得慌想找茬,她犹豫了:“夫君…大夫已经替阿原看过了,想来他用不着我帮忙呢。”
唐茗还未知觉,手里端着的补药汤水被房庭勉一把挥开,瓷碗药液碎了一地。
“夫君你怎么——”她还没说完,就被掐住了脖子。
即使房庭勉久病卧床,手上的力气还是让唐茗一时难以喘息,喉咙被手掌压迫的窒息感让她惊慌失措失手打在男人脸上。
“让你做你便听着。”房庭勉发怒,一掌将唐茗打倒,瘫软到地上。
“药就放在桌上,去拿来。”
房庭勉粗喘起来,黑黄面皮上的两个鼻孔不断扩大收缩着,眼角的皱纹裂了成蛛网,他眯着眼睛看向还一动不动站着的房原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你嫂子这样疼爱你,你还不过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