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那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像一柄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碎了拍卖场内那层由“默契”与“伪善”构成的、薄如蝉翼的冰面。
混乱瞬间爆发!
正在人群中,像幽灵般缓缓逼近目标的萧岚,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楚天阔像一头真正的疯牛,撞翻了沿途所有的障碍,直直地冲向后台的方向!
而沈若冰,那道黑色的身影,则像一道真正的闪电,试图从侧方将他拦截!
但,一切都太晚了。
“A区!控制住那个疯子!”
“B区!封锁所有出口!”
“C区!清场!所有无关人员,退回原位!”
凌峰那两名如同死神般的近身保镖,用一种超越了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瞬间拔出了腰间的黑色战术短刀,像两道黑色的影子,交叉着冲向了楚天阔!
而会场四周的阴影里,更多的、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守卫,如同从地狱里涌出的鬼魂,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前排的VIP区域,彻底地包围!
萧岚的任务,彻底失败了。
不,现在已经不是任务失败的问题了。
是他们三个人,今天能不能活着从这个,该死的地狱里走出去的问题!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融入那同样陷入了骚乱的人群,但她很快就绝望地发现,她也早已成了被包围的“猎物”之一。
两名守卫早已像两尊铁塔,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沈若冰那枚伪装成装饰品的耳钉里,传来了“夜莺”那如同绝对零度寒冰般的警告声。
“棋局已崩。脱离。”
“重复,立即脱离。”
沈若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狮子,死死地盯着那个,早已被两名保镖用一种极其专业又充满了暴力美感的擒拿手法,死死地按跪在地上的楚天阔。
她看着他那张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早已被泪水和鼻涕彻底淹没了的脸。
她可以扔下他。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蠢货,根本不配成为她的盟友。
她刚准备按照“夜莺”的指示,寻找机会撤退。
但她的目光,却在混乱的人群中,和另一双同样充满了“焦灼”与“决绝”的眼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是,萧岚。
她看到萧岚同样被两名守卫堵在了角落里,进退两难。她看到萧岚对着她,用一种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看懂的眼神,极其微弱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在说:
“……走!别管我们!”
沈若冰的心脏,像被一把生了锈的尸毒刀,狠狠地捅了一下!
她可以扔下一个愚蠢的棋子。
但她不能扔下她唯一的朋友。
她选择了留下。
凌峰像一个真正的君主,缓缓地从拍卖台上走了下来。他走到了那早已被彻底制服了的楚天阔的面前。
“……把他那张碍事的面具,给我摘了。”他的声音嘶哑冰冷。
一名保镖,粗暴地将楚天阔那张,充满了“暴发户”气息的金色面具狠狠地扯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年轻的、亚洲人的脸。
“……一个来自中国的蠢货。”凌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把他拖到后台去。让他也好好地欣赏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他顿了顿,用他那双充满了“野兽”气息的眼睛,缓缓地扫向了同样被控制住了的沈若冰和萧岚。
“……至于他的这两个同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残忍”与“玩味”的,笑容,“……也一起‘请’进去吧。”
就在那两名保镖,即将对早已心如死灰的沈若冰,和准备拼死一搏的萧岚动手的瞬间。
一个人缓缓地从被惊动了的宾客人群中,走了出来。
“……等一下。”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他的脸上,同样戴着一副银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金属面具。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完美的、充满了“禁欲”气息的深蓝色手工西装。
他的气质和这个充满了“肮脏”与“淫秽”气息的拍卖场格格不入。
却又诡异地和它融为了一体。
他像一个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的“顶级玩家”,从容地走到了那早已剑拔弩张的包围圈前。
他没有立刻对凌峰说话,而是径直走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楚天阔面前,用一种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兄长般的严厉口吻,大声呵斥道:
“楚少!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还不快给凌峰先生道歉!”
这声呵斥,不仅让暴怒中的楚天阔有了一瞬间的错愕,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在完成了对楚天阔的“训斥”后,沈亦舟才转向凌峰,脸上换上一副充满了“歉意”与“诚恳”的表情,微微欠身:
“凌峰先生,万分抱歉。我这位朋友,在国内被家里惯坏了,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真正的‘艺术家’和您的‘作品’,情绪有些失控,我替他向您谢罪。”
他接着说,“我知道,您最近一直在为‘普罗米修斯’实验室那边,一批最新的生物凝胶,进入亚洲市场的手续感到烦恼。或许我在东南亚的一些‘朋友’,可以帮您打开一条更‘干净’、也更‘安静’的通道。”
说摆,他又一次转向楚天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还他妈的跪在地上装死?!把你手腕上那块理查德米勒摘下来,给凌峰先生当个开瓶器用!今天惊扰了这么多贵客,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越过楚天阔的肩膀,像一把探针,精准地抛向了远处的沈若冰。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有一闪而过的一丝,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微笑。
楚天阔像一个被彻底驯服的纨绔子弟,在那充满了羞辱和命令的呵斥声中,颤抖着解下了手腕上那块价值数百万的、沈若冰为他准备的“道具”——理查德米勒的顶级腕表。
沈亦舟接过手表,像递上一份微不足道的礼品一样,连同他刚才许下的“承诺”,一同作为“赔偿”呈向了凌峰。
整个拍卖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凌峰那副,充满了审视和玩味的、野兽般的面具上。
而沈若冰,则像一尊被瞬间冻结了的雕塑。
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游刃有余的方式,化解了这场必死之局的人。
震惊,如同最猛烈的、无声的海啸,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口中的“普罗米修斯实验室”和“生物凝胶”又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凌峰的软肋?
无数个足以将她的思维彻底撕裂的问题,像一群最疯狂的、嗜血的蝙蝠,在她那早已被绝对的理智,和冰冷的逻辑,统治了二十八年的脑海里,疯狂地冲撞。
她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失控”的……恐惧。
沈若冰那张,同样戴着面具之下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震惊”、“不解”、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
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亲弟弟——沈亦舟。
黑色的劳斯莱斯,像一艘行驶在由雨水和霓虹共同组成的冰冷又沉默的幽灵船。
车窗外是东京那早已被深秋的寒雨和无尽的欲望彻底浸透了的、光怪陆离的夜。
车窗内是四座同样冰冷的、沉默的、仿佛早已失去了所有灵魂的雕塑。
楚天阔像一具真正的、被抽干了所有灵魂的尸体,瘫软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在离开那座钢铁坟墓的路上,沈亦舟用一种恰到好处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温柔”的力道,给他的后颈来了一下。
现在他终于安静了。
萧岚则像一头刚刚才从一场充满了“血腥”与“背叛”的、惨烈的战斗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受惊的猎犬。
她靠在冰冷的窗边,死死地盯着窗外那些飞速向后倒退的模糊风景。
她的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枚早已失去了所有意义的“蝉”。
而沈若冰,则像一座即将爆发的冰冷火山。
她没有看任何人。
她的目光,只是空洞地落在了自己那同样冰冷的、交叠在黑色阿玛尼西装上的、修长的手指上。
那双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
当那扇充满了古典与权贵气息的、帝国酒店总统套房的厚重房门,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缓缓合上时。
那座冰冷的火山,终于彻底爆发!
“沈亦舟!”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了“震惊”、“愤怒”、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背叛感”和撕心裂肺的咆哮,像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这间套房里那早已被压抑到了极限的死寂!
萧岚和刚刚被安置在沙发上的楚天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浑身一颤!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若冰!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野兽!
她甚至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就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像平静得像一滩危险沼泽的局外人!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又充满了“姐姐”绝对的“权威”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沈亦舟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
“你他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压抑的哭腔,“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沈亦舟没有反抗。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个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的母老虎,用她那早已冰冷而颤抖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说话啊!沈亦舟!”沈若冰的理智彻底地崩溃了,“……你不是应该在建筑设计院里画你的图纸吗?!你不是应该活在那个,干净正常的世界里吗?!”
“……你他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狱里?!”
“……姐,”最终,沈亦舟还是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种早已超越了他这个年纪的“疲惫”与“沧桑”。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沈若冰那早已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手腕,“……别打了。手都红了。”
他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充满了“疲惫”与“无奈”的英俊的脸。
萧岚像一具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的雕塑,瘫软在了沙发上。
她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荒诞”与“真实”的、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家庭伦理剧”。
她看着那个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早已濒临崩溃的情绪,重新压回那冰冷理智面具之下的沈若冰。
她想起了,就在刚才在那个地狱般的拍卖场里,当自己被两名守卫堵在角落里,用眼神示意她“快走”时,沈若冰那双同样冰冷的眼睛里,瞬间燃起的那簇充满了“决绝”与“疯狂”的火焰。
她想起了,大学时代,当自己因为一篇过于尖锐的报道,而被学校处分,甚至面临开除的威胁时,也是这个看起来比谁都冷漠、比谁都骄傲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动用了她那仅有的资源,踉踉跄跄地将一切都摆平。
萧岚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充满了“疲惫”、“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被察觉的苦笑。
……沈若冰啊,沈若冰…… ……你还是当年那个,披着冰冷的铠甲,却会在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挡在你在乎的人面前的……傻瓜。
……从来都没有变过。
“……坐下。”沈若冰同样像一具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尸体,缓缓地松开了手。
她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
用一种充满了“疲惫”与“决绝”口吻,缓缓地开口。
“……现在,告诉我。”
“……你,到底是谁?”
套房内的空气,仿佛被沈若冰那句冰冷的、充满了审判意味的质问,彻底抽成了真空。
沈亦舟看着眼前这个,他熟悉又敬畏的姐姐。他脸上的那层从容的、属于“顶级玩家”的伪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裂痕。
他缓缓地走到了吧台前,为自己,也为沈若冰倒了两杯冰冷的、不加任何修饰的纯麦威士忌。
他将其中一杯轻轻地,推到了沈若冰的面前。
“……姐,”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种早已超越了他这个年纪的“疲惫”与“沧桑”,“……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先知道你是谁吗?”
“……或者说,”他缓缓地抬起头,用他那双同样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同样,完全看不透的姐姐,“……你背后那个,代号为‘夜莺’的人又是谁?”
“轰——!!!”
这一次轮到沈若冰的脑海里,像被瞬间引爆的核弹!
她的身体像被通上了高压电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她那双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
而一旁,早已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警惕地观察着这一切的萧岚,在听到“夜莺”这个代号的瞬间,瞳孔也猛地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看来,”沈亦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悲哀”与“自嘲”的苦笑,“……我们姐弟俩,都活在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世界里啊。”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像一个高明的棋手,在抛出了一个足以彻底扰乱对方心神的“炸弹”后,主动地将话题拉回了那个,早已被设定好了的“棋盘”上。
他开始讲述他那,早已准备好了的……“故事”。
“……我是一个‘客人’。”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一个和你们今晚扮演的那个‘楚少’,一样的‘客人’。”
“……三年前,”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在回忆一段,他同样不愿再触碰的往事,“……我在柏林认识了一个女孩。她为了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国际比赛,去加入了一个由‘普罗米修斯’实验室赞助的、为期三个月的‘艺术家高级研修班’……”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花了整整三年,用尽了我所有的积蓄和人脉,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将她彻底吞噬了的,地狱的入口……”
“……‘门槛’。”
“……我伪装成一个出手阔绰的、来自中国的‘新买家’,一步步地获得了他们的信任。我今晚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辜”与“无奈”的表情,“……只是为了寻找关于她的,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至于为什么会救你们……”他看了一眼那个早已像一具尸体一样,瘫软在沙发上的楚天阔,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让场地失控。那个姓楚的如果把事情闹大,惊动了门槛高层,对我们所有‘客人’都没有好处。仅此而已。”
故事讲完了。
漏洞百出。
苍白无力。
“……你,在柏林认识的那个女孩是谁?”萧岚那充满了“审讯”意味的声音,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刺了过来。
“……无可奉告。”
“……你,是怎么知道,凌峰和‘普罗米修斯’实验室有关系的?”
“……无可奉告。”
“……你,既然只是一个‘客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连我们都不知道的‘黑话’?又为什么敢当着凌峰的面,许下关于‘生物凝胶’的承诺?!”
“……无可奉告。”
“你他妈的耍我?!”萧岚的愤怒,再一次被彻底点燃!
“……够了。”
沈若冰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瞬间冻结了房间里所有的愤怒和猜忌。
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自己那同样充满了“神秘”与“危险”气息的亲弟弟的面前。
“……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她的声音平静冰冷,像在陈述一个早被她计算了千百遍的事实。
“……但是,”她的声音顿了顿,“……你也确实,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她的声音平静冰冷,“不过,我们的事和你无关。你现在可以滚了!”
沈亦舟看着眼前这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早已濒临崩溃的情绪重新压回了,那冰冷的理智面具之下的姐姐。
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口,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把的瞬间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她们,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说:
“我确实和你们无关。但看在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弟弟’的份上,送你们一条免费的情报。一周后,香港会有一场官方背景的‘维多利亚’慈善晚宴。傅晏之会去。那种地方至少比今晚要‘干净’。”
说完,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后。
房间里只剩下联盟的三具,充满了“疲惫”与“困惑”的灵魂。
“就这么让他走了?!”萧岚像一无赖的看向沈若冰,“我们应该把他绑起来,撬开他的嘴!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没用的。”沈若冰缓缓地摇了摇头,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冰冷的、虚假的繁华,“现在是敌是友都不明,留着他比让他走更危险。”
她像一个将军,在为她那早已军心涣散的军队下达指令。
“东京,外面已经失败了。现在……”
她走到那张冰冷的书桌前,展开了一张中国的地图。
“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
她用红色的记号笔,在地图上两个相隔了上千公里的城市上,画下了两个同样冰冷的圆圈。
一个,是四川的宜宾。
另一个,是首都——北京。
“萧岚,”她的目光像两把最锋利的刀,直视着眼前这个在东京的地下世界里,唯一能为她所用的“猎犬”,“你和楚先生,去宜宾。”
“去挖出那条,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实体线索——高远。”
“至于我,”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危险”与“疯狂”的笑容,“我去北京,会一会那对充满了‘秘密’与‘恐惧’的……‘可怜’父母。”
“无论结果如何,”她的声音像一把沉重的铁锤,“一周后。”
“香港,‘维多利亚’慈善晚宴。”
“汇合。”
创科国际,顶层,总裁办公室。
这里的装修风格,与乔安然那充满了现代与极简气息的“王座”截然不同。
巨大的、充满了古典气息的红木办公桌,背后是顶天立地的、摆满了各种商业巨著和法律典籍的书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顶级古巴雪茄的烟草香、和充满了“旧世界”权力气息的味道。
这里是顾远洲的“领地”。
而乔安然,像一条被主人用一根看不见的锁链,从自己的“狗窝”里牵引到这间充满了“征服”与“胜利”气息的“新家”的……战利品。
她跪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像一块坚硬无情的烙铁,狠狠地烙烫着她那早已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变得麻木、刺痛的膝盖。
她的双手被一副闪烁着寒光的手铐,紧紧地反铐在身后。
她身上那件白色的阿玛尼西装,早已被解开了所有的纽扣。
里面那件同样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也被粗暴地扯开。
露出了两团因为没有了胸罩的束缚,而变得无比丰满挺拔的巨大肉球。
那两颗因为冰冷的空气和极致的羞耻,而变得无比硬挺、敏感的粉红色乳头,像两只受惊的、正在疯狂向这个充满了“危险”与“恶意”的世界,发出无声“恐惧”警告的……眼睛。
她的嘴里,正含着一根早已硬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的、丑陋的、布满了骚臭味的、巨大阳具。
而顾远洲像一个真正的君王,悠闲地靠在那价值数万的真皮座椅上。
一手端着一杯路易十三。
另一只手则像在抚摸自己那最名贵的、也最听话的宠物一样,缓缓地抚摸着乔安然那深褐色的短发。
“……啧啧……看看……看看你这张,曾经在谈判桌上,把多少男人都说得哑口无言的骚嘴……”顾远洲的声音,充满了下流和淫荡的嘲讽,“……现在被我的鸡巴,操得口水直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乔安然的灵魂,早已在那充满了“骚臭”与“屈辱”的气息中,彻底地破碎了。
她只能像一具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木偶,用她那高贵的嘴和喉咙,机械又麻木地吞吐着这根丑陋又肮脏的……肉棒。
她的口腔,早已被那巨大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尺寸撑得酸痛不堪。
每一次那巨大的龟头,狠狠地,捅进她喉咙深处时,都会引发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干呕。
“……呜……呕……”
泪水和口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她被撑到极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她那雪白的、丰满的、随着她身体的耸动而剧烈晃动的乳房上。
“……怎么?我的,女王大人,”顾远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残忍的笑容,“……主人的鸡巴,不合你的胃口吗?还是你想再体验一下,几天前那美妙的‘测试’?”
“蜂鸟”……
这两个字像一道来自地狱的惊雷,瞬间击穿了乔安然破碎不堪的神经!
“不……不要……”她,像一头被电击棒彻底驯服了的野兽,发出了绝望的、充满了恐惧的哀嚎。
她强忍着那足以将她的胃都彻底翻过来的恶心感,用她那早已被训练得无比熟练的舌头和口腔,更加卖力地舔舐、包裹、吞吐着,那根掌控着她,所有“尊严”与“生命”的……巨物。
她甚至开始学着那些她曾经最看不起的、最低贱的妓女一样,用鼻子发出一阵阵充满了“取悦”与“迎合”意味的、卑微的鼻音。
“……嗯……对……这才像一条合格的母狗嘛。”顾远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满意”笑容。
他缓缓地将那早已被乔安然的口水彻底浸透的巨大肉棒,从她的嘴里抽了出来。
“……抬起头来,看着我。”
乔安然的身体,像被瞬间通上了高压电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动。
她,只是死死地低着头,用她那早已被泪水彻底淹没了的空洞眼神,盯着那冰冷的能模糊映出她那充满了“屈辱”与“绝望”的脸的,黑金沙大理石地板。
“……看来,”顾远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玩味”与“不屑”的笑容,“……我的母狗,还不太习惯她的新‘身份’啊。”
他甚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那根早已跃跃欲试的拇指,在乔安然那早已因为极致的恐惧,而不断收缩的瞳孔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虚拟按键。
“滋——!!!”
“啊——!!!!!!!”
那足以将人的灵魂,都瞬间撕裂的、濒临死亡的恐惧,再一次降临!
仅仅,一秒。
顾远洲就松开了手。
但乔安然,却早已像一条被扔上了岸的鱼,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抽搐、痉挛!
“……我……我……看……主人……我看着……”她,像一条为了活下去而放弃了所有尊严的母狗,一边流着泪,一边用破碎的声音,发出野兽般的悲鸣。
她缓缓地抬起了那无比僵硬又沉重的头。用她那双绝望而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痛恨的、也最恐惧的魔鬼。
顾远洲像一个真正的君王,“……现在,我要你一边用你这双眼睛看着我。一边用你那张高贵的嘴,把你刚才吞进去的、所有属于主人的‘恩赐’,都给老子一字不差地形容出来。”
乔安然却因为刚才的惩罚,身体仍然在剧烈地抽搐和颤抖着。
“……我说……主人……我说……”她像一条为了活下去,而放弃了所有尊严的母狗,一边流着泪一边抽泣着。
“……主人的……鸡巴……好大……好烫……” “……把……把贱狗的……嘴……都……操烂了……” “……贱狗的……喉咙里……都是……主人的……精液的……味道……”
“很好。”顾远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残忍的笑容。
他再一次将那根早已重新硬得像烙铁的大阳具,又一次狠狠地塞进了乔安然那张被彻底征服了的……嘴里。
……
日子就这样,在充满了“屈辱”与“恐惧”的无尽黑暗中,一天一天地过去。
乔安然,像一个顶级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过着双面的生活。
她被迫在自己公司,那充满了“权力”与“荣耀”的、巨大的会议室里,开着一场决定着上千名员工生死存亡的高级别董事会议时,忍受着那被顾远洲用手机App,远程遥控着的、在她阴道里疯狂震动的……跳蛋。
她被迫在自己那同样充满了“奢华”与“品味”的独立卫生间里,脱下自己的黑色蕾丝内裤,摆出各种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淫荡的、下贱的姿势,用手机自拍然后像一个等待着主人“批阅”作业的卑贱奴隶一样,发送到那个她最痛恨、也最恐惧的魔鬼的手机里。
每一次,都是一场在地狱的刀尖上,进行的充满了“暴露”风险的疯狂舞蹈。
她的骄傲,早已被碾碎。
她的尊严,早已被践踏。
她像一头被彻底关进了一个看不见的、用“恐惧”和“羞辱”打造而成的华丽囚笼里的母狗。
但,即便是在那最深的、最黑暗的、充满了“精液”与“泪水”的绝望里。
她那属于“女王”的“坚韧”与“疯狂”的灵魂,那最后一丝微弱却又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种,依旧在顽强地燃烧着。
她在等待。
等待一个,能让她将这座华丽的囚笼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起彻底地烧成灰烬的……机会。
两天后,四川,宜宾。
飞机降落在那个被称作“万里长江第一城”的、充满了水汽和白酒糟香味道的小城时,已经是下午。
空气是湿热的,粘稠的。
像一张充满了南方特有的、温吞的、却又无处可逃的网,将刚刚才从北京那干燥冰冷的空气里挣脱出来的萧岚和楚天阔牢牢地罩住。
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楚天阔像一具,被线牵引着的木偶,沉默地跟在萧岚的身后。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能遮住他半张脸的墨镜。
墨镜之后是一双被无尽的绝望和仇恨彻底烧成了一片死寂的……眼睛。
而萧岚则像一头,进入了一个陌生与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猎场的猎犬。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警惕。
出租车在一个名叫“临港新天地”的、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商业住宅区前停了下来。
他们找到了。
那个早已被尘封了三年的、林溪留下的唯一线索。
“远方”建材店。
店,已经倒闭了。
那曾经充满了“希望”与“未来”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被风雨和阳光,侵蚀得发黄、卷边的“旺铺招租”的广告。
广告上,那个同样早已无人接听的电话号码,像一个充满了“嘲讽”的鬼脸,冷冷地嘲笑着他们这两个不远千里,前来追寻一个早已被埋葬了的“真相”的……傻瓜。
“……怎么办?”楚天阔的声音,嘶哑干涩。
萧岚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像精密的雷达,快速地扫过建材店旁边那几家,看起来有些冷清的店铺。
一家卖着廉价茶叶的茶行。
一家挂着“快递驿站”牌子的杂货铺。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家杂货铺。
她像一个早已习惯了在最庸常的市井里,挖掘最黑暗的秘密的猎手,缓缓地走了进去。
杂货铺里光线昏暗,充满了烟草和廉价零食混合的味道。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手机上那充满了“喧嚣”与“浮躁”的短视频。
“老板娘,”萧岚的声音,瞬间变得充满了“亲切”与“随和”,“……打听个事儿。”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早已准备好的“中华”烟,放在了那同样油腻的柜台上。
老板娘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审视”与“八卦”的目光,将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好,我们想打听一下,隔壁这家‘远方’建材店,以前的老板。”萧岚的语气像一个专业的调查员,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我们是他一个远房亲戚,有点陈年的账务,想找他对一对。您在这里开店多久了?对他还有印象吗?”
“……远方建材店哦?”老板娘,收起了手机,来了兴趣,“……我的店开了好几年了哦。你们找高远啊?”
“……对,高远。”
“……那你们,可是来晚咯。”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同情”与“惋惜”的复杂表情,“……他都不在这里了哦。”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晓得哦。”老板娘,摇了摇头,“……自从他老婆出事以后,他就把店盘出去了。人也走了。”
“……他老婆?”萧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唉,可惜了的哦。”老板娘叹了口气,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在了地上,“……小许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就在这时,萧岚缓缓地将那张,她和林溪的合影,推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您再仔细看看。”萧岚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三年前,也就是高远还在这里开店的时候。您对照片上这个女孩,有印象吗?她可能来过这里。”
老板娘眯起眼睛,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三年前哦……太久了哦,记不太清了……”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楚天阔那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即将彻底沉下去的瞬间。
老板娘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这个妹儿!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很会画画?!”
萧岚和楚天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老板娘像献宝一样,激动地从她那堆满了杂物的抽屉最深处,拿出了一个被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包了好几层的小的东西——一枚手绘的书签。
书签上,用极其细腻、充满了灵气的笔触,画着一只正趴在门外打瞌睡的、憨态可掬的橘猫。
“……就是她!”老板娘,指着照片上林溪那张同样充满了灵气的脸,无比肯定地说道,“……好像就是几年前的一天,我家那只懒猫撒,就趴在我们店门口那个‘檐槛’上晒太阳。这个妹儿当时好像是来找高远谈事情的,就在门口一边等一边用她那个本本儿画画。”
“……后来她来我这里买水喝。看到我在逗猫,就笑着把她刚刚画的这张画,从本本儿上撕下来送给了我。”
“……多懂礼貌的一个妹儿,我还问她耍没耍男朋友勒……”
“……那您,还记得高远的老婆,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吗?”萧岚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
“……哦,就半个月前嘛。”老板娘说着又从柜台下面,一堆旧报纸里翻出了一张,满是折痕的《三江日报》。
“……喏,就是这个。”她将报纸摊开放在了柜台上,“……当时还上了我们本地新闻哦。毕竟是市一小的优秀老师嘛……”
萧岚和楚天阔,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们看到了。
偌大的报纸版面上,右下角一块独立的区域。一张黑白的、充满了“悲伤”与“肃穆”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穿着朴素的职业装,正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干净得像一杯温水的笑容的……女老师。
然后他们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彻底冻结。
他们那,早已被无数充满了“血腥”与“罪恶”的画面,反复淬炼过的坚硬如铁的神经,在这一刻崩断!
他们终于认了出来。
报纸上这个,名叫“许静姝”的、温柔美丽的无辜……“死者”。
就是几天前,在东京那间充满了“地狱”气息的酒店套房里。
沈若冰亲手为他们播放的、那段充满了“血腥”与“哀嚎”的、代号为S-157的,被残忍地穿刺了舌头和阴唇的……
“展品”。
……
“……他们……他们家,住在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那杂货铺里充满了“八卦”与“同情”的空气,都快要彻底凝固时。
萧岚才从那干涸的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充满“颤抖”与“杀气”的破碎音节。
“……家?”老板娘愣了一下,“……哦,他们不住这里哦。这里只是门市。他们家好像是住在江对面的,那个‘莱茵河畔’小区哦。”
“……具体是哪一栋,我就不晓得了。那个小区大得很哦……”
萧岚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她只是像一具抽干了所有灵魂的尸体,缓缓地转过身,走出了那间杂货铺。
她站在那,充满了庸常和粘稠的阳光下。
抬头望向了,那隔着一条浑浊的、看不见底的长江对岸。
那片同样巨大且充满了“未知”与“绝望”的……
混泥土城市。
当萧岚和楚天阔,像两个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幽灵,重新坐上宜宾那充满了廉价香水和汗臭味的、老旧的出租车时,窗外那充满了水汽的阳光,已经开始缓缓地向着西方的天际线沉沦。
“……去,莱茵河畔小区。”萧岚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压抑的疲惫。
“好嘞!”司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两个,从头到脚都与这座小城格格不入的“外地人”,笑着说道,“……你们,是来走亲戚哦?莱茵河畔,那可是我们宜宾,数一数二的大盘哦。08年就开始修,分了三期,里面大得很,跟个迷宫一样。你们晓得是具体是哪一期,哪一栋不?”
“……不晓得。”萧岚缓缓地,摇了摇头,“……到了再说。”
车缓缓地驶过了那座,横跨在浑浊的、看不见底的长江之上的大桥。
桥的对岸是一片巨大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密不透风的……钢筋混泥土的丛林。
当他们终于站在,那充满时代气息的、巨大的“莱茵河畔小区”的门口时,楚天阔才终于深刻理解了那个司机师傅口中,“迷宫”的含义。
这里,太大了。
一栋栋,一模一样的、早已被岁月的风雨和南方的潮气,侵蚀得有些斑驳的白色高层公寓,像一座座沉默的充满了“未知”与“秘密”的墓碑,密密麻麻地耸立在他们的面前。
“……怎么办?”楚天阔的喉咙有些干涩。
“……别慌。”萧岚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
她早已习惯了在陌生而危险的丛林里寻找猎物的踪迹,她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充满了“老旧”与“官僚”气息的小区大门,那个挂着“物业管理中心”牌子的小小平房。
“……在这里等我。”她对着早已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的楚天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动。也别说话。”
说完,她像一个专业的“演员”,在走进那间光线昏暗的、充满了打印机墨水和廉价茶叶混合味道的物业的办公室。
她那冰冷的、充满了“攻击性”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专业”、“干练”、与一丝恰到好处的“焦灼”。一个属于真正在大城市里奔波劳碌的高级白领的……“面具”。
办公室里,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戴着黑框眼镜、脸上还带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女孩,正一边无聊地刷着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来自业主的投诉电话。
“……你好,”萧岚的声音充满了大城市白领特有的礼貌,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被掩饰的优越感的标准普通话,“……打扰一下。我想咨询一个业务。”
那女孩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审视”与“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气场与这个“庸常”与“琐碎”的小区格格不入的女人。
“……什么事?”
“……我们是中国建设银行总行资产部的。”萧岚从她那半旧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充满了“专业”与“权威”气息的文件夹,和一本夹杂在一堆伪造证件里,早已准备好的“工作证”,“……我们正在处理一起关于本小区业主许静姝女士,意外身故后的房产抵押贷款结清的业务。”
“……许静姝?”那个女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恍然大悟的“八卦”神情,“……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前两个星期,出车祸的那个……市一小的老师,是吧?唉,可惜了的……”
“……是的。”萧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职业性”的悲伤表情,“……是这样的。我们在核对银行的最终档案时,发现档案里只有小区的名称,但是缺少了具体的门牌号。这不符合我们总行的归档规定。所以需要派人过来,现场核实一下。麻烦你了。”
“……哦,这样啊。”那女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是,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业主的个人信息的……”
“……我理解。”萧岚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将那本伪造的“工作证”和另一张同样伪造的、盖着鲜红的、充满了“法律”与“权威”气息的公章的“银行介绍信”,一起推到了那女孩的面前。
“……这是我的工作证件,和我们单位的介绍信。”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如果你还是不放心。你可以打我们总行资产部的电话,进行核实。”
“……当然,”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充满了“时间”与“效率”气息的腕表,“……我的时间很紧。晚上八点,我还要赶回成都分行开会。”
那女孩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逻辑清晰、且充满了“不耐烦”气息的女人。又看了看那本看起来,比真的还要真的“工作证”。
最终还是在那无形的“专业”与“权威”压力面前,败下阵来。
“……哦……哦哦,好的。您稍等一下。”她像一个早已习惯了,在各种充满了“规则”与“权威”的系统里屈服的小小齿轮,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敲打了起来。
“……找到了。”几秒钟后,她抬起头,“……许静姝,和她丈夫高远。是住在我们小区,二期的B栋1单元1702室。”
“……好的,谢谢。”
萧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感激”的职业性笑容。她收回所有的证件,缓缓地站起身。
在与那个,早已重新低下头刷起了手机的女孩,擦肩而过的瞬间。
她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冰冷”与“怜悯”的,复杂情绪。
……
当他们终于站在,B栋1单元1702室那扇冰冷的、猪肝红色的防盗门前时。
楚天阔靠在那布满了各种“生活”气息的、肮脏的“小广告”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
“……我……我以为……我们找不到,这个地址呢……”
萧岚没有回答。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她看着门上那个早已褪色的“福”字,像是在凝视着一个墓碑。
她缓缓地抬起手,用食指的指节在那沾满了灰尘的门铃按钮上,轻轻地按了一下。
“叮咚——叮咚——”
一阵,廉价刺耳的电子音,瞬间划破了死寂的走廊。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然后,消失。
一切又重新,归于死寂。
萧岚静静地等待了,整整一分钟。
最终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缓缓地睁开。
她像一个开启,潘多拉魔盒的盗贼,从她那半旧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一套冰冷的……开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