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酒朱唇 - 第21章 东流

杨琬与呼延彻同乘一车。

日暮时分,沿朱雀大街,不紧不慢地驶往宫城。

街上如往日喧闹。

御沟的冰已经化开了,水流如车马,在早春里渐渐生动。

桃柳夹道,正为眼前一整个春天的招摇而积蓄。

帷布厚重,遮过鲜冷的晚风,也挡下外头的声色。

他给她讲陈家的衰亡。

这小半年,杨琬知道他去了三五次灵河陈家的祖屋。

那边自然早被罚没,但他买下来以后,似乎真又找出了些东西。

而呼延彻在朝堂上安插或收拢人手,慢慢查当年的事,她因着在他书房进出自由,也隐约知道一些。

但她怀疑,只是借着旧事的幌子来做别的布置罢了。不远千里的侵略,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他的母亲雪耻正名。

就像当时在宫中开口要她,也并不只为逞欲,而是最容易泄恨。

他既然盘桓在大梁干预政事,就不能放任部曲淫人妻女。

若失了人心,必难得善终。

而帝姬纵然听来尊贵,对君父而言,也不过是折了一枚和亲的棋子。

面上再如何挂不住,也不可能为着她而撕破。

宫中有宴,行事骇俗的呼延彻,不还是大摇大摆地受邀前去么——甚至还挟了她一道。

只是她遭他掳去囚在府上,较之远嫁,又更屈辱罢了。

唯一的好处恐怕是,呼延彻处理机要并不避她,于是杨琬脑中渐渐勾勒出朝中局势。

他图谋长远,心有忌惮,是以虽有摄政之名,却难行其实,勉强才与忠君一方分庭抗礼而已。

使不出雷霆万钧,也就压不住对方的势头,他姿态再强硬,也无可奈何。

他倚仗的,首先是自己手中的兵权。

北方三路似乎靠屯田养活了驻军,但在大梁养重兵,历来有赖漕运。

沿线各地官吏盘根错节,几代朝廷欲整治沉疴,尚且力有不逮。

何况他攻下国都就不再南进,少了双方的损耗,但也决定了他的势力暂时触及不了南方。

呼延彻在争夺对钱粮盐铁的控制。

朝中原本有党有派,他异军突起,或明或暗地有人来投靠。

杨琬冷眼旁观,她从前没有接触本朝政事,一时也看不出这场争斗将来走向。

他在车上,并不提眼下的权谋,却揽着她讲三十年的旧事。

景福十七年,郎中陈原的么子安方刚满了九岁。

光天化日下,从家中堂屋里被异士拐走。

十年后,陈原距户部尚书只一步之遥,却在与亲侄女陈昭仪苟合时遭人撞破。

先帝震怒,陈家覆灭,杨衡受谢皇后庇护,才得免受牵连。

其时陈安方仍不知所踪,从而躲过了劫数。此人该是呼延彻的堂舅,杨琬的舅祖。他最后一次现身,或是在大梁城内一户王姓平民家。

这家的独女秋瑶怀妊四月,不肯说出腹中胎儿的父亲。

陈安方带了一笔聘礼上门,自陈了身家姓名,娶她为妻,此后两人携手离去。

王家留有秋瑶一封来信,道是绍庆元年诞下一女,取名象德,合家隐居京外一处山中,安好勿念云云。

呼延彻的手早已伸入杨琬裙下。

嘴里讲着查访来的旧事,手指却在进出她的小穴,借着路上颠簸,重重地捣了许多次。

“琬琬,我渴得很呢”,他压着嗓音,在她耳畔挑逗,“给叔父尝些甜水。”

她被这两只指头作弄得软了身子,惟恐他弄起来没完没了。

如果再放出了蛰伏的硕物,定是要教她腿心红肿泥泞,在宴会上坐立难安,甚至失态。

“那这位陈姑娘与我同岁,不过我该称作姑母的”,她明明听不进去了,还要勉强接他的话,企图转开他危险的注意,“…你已经寻到了么?”

呼延彻好像很满意于她的提问,决定在进宫门前放过她。

于是狠狠勾了勾手,杨琬头皮发麻,脑中一刹空白,轻哼一声的同时,穴肉无法自制地咬紧了他,并泄出一小股阴精来。

他抽出手指,放到自己嘴边,吮去上面晶亮水迹。

杨琬觉得难堪极了,视线转到一边。

宫门前停车核验身份完毕,马车又摇晃起来。

那一重悬着的织锦,应该将两人弄出的声响都挡下了吧,她微微出神。

但听得呼延彻在笑,不知是因为如愿吃到了她的水,还是因为要说的话,“寻到了,很快就住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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