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鲱鱼旅店坐落于王都外围,是通往北部险峻之地与古老魔王城遗迹的必经之路。
它不算顶级奢华,但坚实的橡木结构、常年温暖燃烧的壁炉以及储量丰富的酒窖,足以让它成为冒险者们出发前最后的温暖港湾,或是归来后洗涤风尘的歇脚处。
对于年仅十五岁的酒馆小弟凯而言,这里是他全部的世界。
他的日常被永无止境的杂役填满:擦拭永远沾着油污的桌面、搬运沉重的酒桶、清洗堆积如山的餐具。
因此,他的世界是总灰扑扑的,充满了麦酒发酵的酸味、炖肉的油腻香气和男人们粗野的汗味。
直到那个傍晚。
那天晚上,旅店大门被突然推开,夕阳的余晖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先进来的是一位面容冷峻、尖耳挺拔的精灵,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厅,看起来像是这只队伍的头,接着是一位气宇轩昂、笑容轻浮的剑士,和一位裹在深色法袍里、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法师。
凯像往常一样,准备低头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向导或搬运行李,但下一秒,他的脚步钉在了原地,呼吸骤然停滞。
队伍的最后,走进来一个女人。
凯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就像是古老传说里走出的魅魔,又像是被夕阳熔化的白银所铸成的神像。
她有着一头流泻般的银色长发,闪烁着冰冷而诱惑的光泽,肌肤是健康的蜜糖色,细腻光滑,在旅店昏黄的光线下,仿佛涂抹了一层甜美的油脂。
而最让少年血液几乎逆流、大脑一片空白的,是她那身大胆到近乎狂妄的装扮。
她的上身仅由几片纤薄的白色绸缎勉强构成,以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缠绕包裹,将她胸前那对饱满傲人的隆起托举得更加挺翘,深邃的沟壑和圆润的弧线几乎毫无保留地冲击着每一个男人的视觉神经。
绸缎边缘镶嵌的幽绿宝石,如同野兽的眼睛,在她步履移动间闪烁着妖异的光。
她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一条由细密金链和更大绿宝石串成的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胯部,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细碎而清脆的碰撞声。
腰带之下,是数十条长短不一的白色流苏,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她修长紧实、线条完美的大腿间嬉戏、摇曳,每一次摆动,都让大腿根部那片神秘的阴影若隐若现,诱人发狂。
她的双臂笼着冰蓝色的透明纱袖,勾勒出圆润臂膀的轮廓,手腕和脚踝戴着沉甸甸的镶宝金镯。
而凯的目光,最终死死地钉在了她的双脚上。
那是一双他从未见过的、精致到极点的绑带凉鞋。
繁复柔软的金色皮条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脚踝,如同情人的抚摸般一路向上缠绕,越过她匀称的小腿肚,直至膝盖下方才以精巧的搭扣固定。
皮条交织之处,无一例外地镶嵌着细小的、熠熠生辉的绿宝石。
这双鞋将她那双玉足的优美线条和小腿的修长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既高贵,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脚踝被束缚般的性感。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旅店中的那些客人投来的各种目光——惊艳、贪婪、或是鄙夷。
她只是慵懒地轻摆着腰肢,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大厅,最终落在了精灵队长身上,娇声开口,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
“尤克队长,今天就住这里吗?人家走了好久,脚都酸了呢~”
那个被称为尤克的精灵队长淡淡点头,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凯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
他感觉脸颊滚烫,心脏紧张的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性感又张扬的尤物。
他从其他冒险者的低声交谈中知道了她的名字——诺尔特。
他也了解到,他们一行四人包下了四间上房,是为了筹备前往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城遗迹进行探索。
从那天起,凯每天最期待的时刻不再是干活间隙那短暂的休息,而是每天清晨,等待诺尔特小姐和她那强大的队友们离开旅店后,获得许可进入她的房间进行打扫。
漂亮女客人的房间,与那些粗鄙的男冒险者们的房间截然不同。
凯每次推开那间房门,一股馥郁的香气便会扑面而来,他不懂香料,只觉得很好闻,这是独属于诺尔特小姐的味道,充盈在她住过的房间里。
他屏住呼吸,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的芬芳,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头晕目眩。
房间里的景象更是让他这个底层少年大开眼界——诺尔特小姐有很多他闻所未闻的漂亮物件,梳妆台上摆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瓶罐,里面装着色彩艳丽的膏体或液体,旁边散落着几根用过的、带着她唇色的细管。
几件同样风格大胆、用料节省的替换衣物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质内衣甚至有一角垂落到了地板上,看得凯面红耳赤。
床头柜上放着一对和她脚上款式相似、但更显精致的金色脚镯,旁边还有一只喝了一半的水晶杯,杯沿上似乎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口红印。
凯不敢动这些东西,它们看上去精致又昂贵,要是不小心损坏了,那自己可绝对赔不起。
他俯身去整理诺尔特小姐凌乱的床铺。
柔软的羽绒被褥被掀开一角,看起来它的主人刚刚起身离去没多久,上面清晰地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凹陷,枕头微微下陷,甚至还能看到几根长长的、闪着银光的发丝散落在枕套上。
——这就是诺尔特小姐、那个美丽像是精灵、又像魅魔一样的漂亮女人睡过的床铺。
凯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他几乎能想象出诺尔特小姐昨夜是如何躺在这张床上、银发铺散、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光泽的模样,她当时或许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甚至……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他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房间,想象诺尔特住在这里的模样,她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画眉眼的样子,她脱下这些衣物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圣殿,充满了女神的气息和痕迹,让他这个底层小男孩目眩神迷,沉醉不已。
他打扫得格外仔细,仿佛这样就能更靠近她一点。
……
然而,凯的纯真迷恋很快就被现实的流言打破了。
诺尔特团队住在旅店的几周里,关于她的议论从未停止。
她太醒目,太特别,行为举止也毫不避讳。
凯很快发现,诺尔特性格轻浮得惊人,她似乎和队伍里的每个男人都保持着一种超越普通队友的亲密。
他会看到她在早餐时,娇笑着用叉子把食物喂到那个精灵猎人尤克的嘴边,身体几乎要贴上去。
他会看到她在庭院里,故意让那个疾风魔法剑士萨帕特“指导”她一些根本不需要的剑术基础,萨帕特的手便会“不得已”地扶上她的腰肢或手臂,而她则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毫不躲闪。
甚至对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魔法师奥利恩斯,她也会抛去媚眼,虽然通常得不到回应。
她像一只花蝴蝶,翩跹在每个男人身边,看不出谁是她真正的伴侣,或者,她根本不需要固定的伴侣。
旅店大厅里,酒过三巡的男人们的话题也总是离不开她。
“嘿,看到那个黑皮舞娘了吗?真他妈是个尤物!”
“哼,一个靠身体上位的骚货罢了,听说她那个位置原本是个更厉害的祭司,结果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这有什么稀奇?我敢打赌,他们队里那几个男人肯定都上过她的床!”
“哈哈哈,说不定是轮流来的?毕竟长得那么骚,需求肯定很大!”
“喂,老兄,说的跟你试过一样?”
“啧,我听说她骚得很,给足了钱就能上,等老子这几天去遗迹深处转转,要是运气好发笔财,说不定也有机会尝尝味儿呢!”
男人们发出心照不宣的、粗鄙的哄笑声,这些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躲在角落擦杯子的凯的耳朵里。
他应该感到幻灭,感到伤心。他的女神在别人口中如此不堪。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
相反,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怪异的情绪在他心底滋生。
他觉得,那些流言非但没有减少诺尔特对他的吸引力,反而增添了几抹更加禁忌的诱惑。
他坚信诺尔特是自己的女神,可另一方面,却又无法控制地去想象那些流言描述的画面:诺尔特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娇喘吁吁,放荡主动……
他难以拒绝这种想象——那个平日里高贵美艳、让他不敢直视的女神,背地里竟然是个可以轻易得到的骚货?
这种巨大的反差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凯的少年情怀,转化为一种更加卑微且炽热的痴迷。
对于他这样底层、瘦弱、从未接触过女性的少年来说,诺尔特就是他性幻想最完美的载体——她极致的美貌和极致的风骚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每天晚上,在他那窄小、冰冷的佣人房里,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他都会疯狂地想念诺尔特,想念她走路的姿态,想念她胸部的轮廓,想念她腰间的叮当声,尤其是……想念她那双被金色绑带缠绕的脚和凉鞋。
他会想象诺尔特就站在他的床边,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命令他:“小弟弟,来,舔我的鞋子。”
他会想象诺尔特像流言中那样,对他投怀送抱,主动又风骚地教导他成为男人……
在这些肮脏又刺激的幻想中,凯颤抖着释放自己青春的欲望。
每一次,他都感到无比的羞愧,但下一次,幻想只会更加具体,更加狂野。
诺尔特越是“骚”,越是“人尽可夫”,他在幻想中“得到”她的可能性就越大,虽然这种“得到”在现实中卑微得如同尘埃。
……
几周后,诺尔特的团队终于做好了万全准备。
出发那天,她打扮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光彩照人。
一头银发梳成华丽发髻,水滴形的绿宝石头饰璀璨夺目,身上的绸缎和流苏似乎也换了更新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双金色绑带凉鞋更是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颗绿宝石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她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仿佛不是去奔赴一场生死未卜的冒险,而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
凯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诺尔特那性感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凯的心头莫名地笼罩上一层阴霾,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但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的女神能平安归来。
几天过去了,队伍没有回来。
一周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
旅店里开始流传起关于魔王城遗迹的可怕传闻,说那里发生了恐怖的异变,那支队伍说不定已经全军覆没了。
凯的心一天天沉下去,他思念着诺尔特,祈祷她不要出事,恐惧和担忧几乎将他吞噬。
又过了几天一个傍晚,旅店大门再次被推开,风雨声中,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凯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他穿着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昂贵服饰,容貌英俊得近乎完美,气质温润中透着一股少见的高贵与强大,仿佛一位隐姓埋名游历人间的年轻贵族。
而倚靠在他身上的,正是凯朝思暮想的诺尔特小姐!
可她完全变了样,那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灰尘和干涸的、暗红色的可疑污渍。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那双总是媚意横生的桃花眼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麻木。
她身上那套性感到极致的舞娘服破破烂烂,多处被撕裂,露出下面缠绕着的、渗出血迹的绷带,原本光滑诱人的蜜色肌肤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
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女神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位英俊的贵族青年——凯后来从老板的对话和旅店流言中得知他叫“夏陌”——温柔而有力地将诺尔特半抱半扶地送回了房间,他出手阔绰,立刻请来了城里最好的牧师为她治疗。
接下来的日子,凯的心一直揪着。
他通过送餐和打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好在,在夏陌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牧师的治疗下,诺尔特小姐一天天好了起来。
苍白的面容恢复了血色,眼里的恐惧逐渐褪去,那标志性的、慵懒中带着媚意的神态又一点点回到了她的脸上。
旅店里的流言换了风向,人们不再谈论诺尔特之前的队伍,转而开始猜测这位神秘的夏陌先生的身份,以及他和诺尔特的关系。
“听说了吗?尤克那个精英小队,全灭了!就活下来她一个!”
“真的假的?魔王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反正邪门得很。不过这女人运气是真好啊,居然傍上了这么一位……”
“啧,你看那人的气度,肯定不是普通人,估计是哪个大贵族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的。”
“诺尔特这骚货真是走狗屎运了,刚死了队友,就找到个更厉害的靠山。”
凯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五味杂陈。
他为诺尔特的队伍这次探险的遇险感到一丝难过,但更多的,是为她能活下来而感到由衷的庆幸和开心。
对他来说,只要她还好好的,就够了。
很快,他就发现,诺尔特小姐恢复的很快,她不仅恢复了健康,似乎比以前更加容光焕发,而她和那个夏陌先生的关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亲密无间。
他们开始同进同出,白天出去冒险(凯想象不出受了那么重伤的诺尔特小姐还能冒险,或许只是跟着?),晚上一起回旅店用餐。
凯最痛苦又最甜蜜的折磨也随之升级。
他被迫亲眼看着他的女神,如何将曾经分散给好几个男人的殷勤和媚态,如今全都集中倾泻到那一个男人身上。
他看到诺尔特小姐像没有骨头的水蛇一样,在吃饭时紧紧贴着夏陌先生,几乎要坐到他怀里去。
看到她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拈起食物喂到夏陌先生嘴边,然后发出咯咯的娇笑。
看到她在桌子底下用那只穿着精致性感金色绑带凉鞋的脚尖,暧昧地、一下下地蹭着夏陌先生的小腿。
每当这时,凯就必须死死低下头,假装忙碌,才能掩盖住自己通红的脸颊和加速的心跳。
他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夏陌大人~今天人家表现好不好嘛?那只笨地精扑过来的时候,我躲得快吧?”她的声音又软又嗲,带着求表扬的意味。
“嗯,还算机灵。”夏陌先生的声音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
“那……奖励呢?”她立刻得寸进尺,身体贴得更紧,仰起脸,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人家想要……晚上去你房间……好不好嘛?我一个人睡……好害怕的……”她的声音压低,带着赤裸裸的邀请和暗示。
这些暧昧不清的对话,像最炽热的炭火,烫得凯坐立难安。
他晚上回到佣人房,幻想的内容也变成了诺尔特小姐如何在她和夏陌先生的房间里,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那个幸运的男人。
她一定会更加主动,更加放荡,比流言中描述的更加热情……这些想象让他嫉妒得发狂,又兴奋得战栗。
……
这天,诺尔特和夏陌像往常一样一早出门。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骤然阴沉下来,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巨大的雨点砸在旅店的屋顶和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其间还夹杂着令人心悸的雷鸣电闪。
暴雨使得旅店大堂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客人。
凯正心不在焉地擦拭着酒杯,心里惦记着外出未归的诺尔特小姐。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风雨裹挟着两个人影冲了进来,正是夏陌和诺尔特。
夏陌先生看起来还好,只是肩头湿了一片,而诺尔特小姐则显得颇为狼狈,她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被雨水打湿,几缕粘在脸颊和脖颈上,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她身上那件很是节省布料的暴露舞娘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更加惊心动魄,湿透的白色绸缎变得有些透明。
他们快步走向楼梯,准备回房,到了夏陌先生房间门口,诺尔特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那双沾满泥泞污水的金色绑带凉鞋,又看了看房间里铺着的干净地毯,脸上露出些许迟疑和嫌弃。
凯一直跟在她身后服侍,见此情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连日积攒的炽热衷情,或许是想要靠近女神的卑微渴望,他竟鬼使神差地、声音有些发颤地上前一步:
“小、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我可以帮您把鞋子清洗干净!”
诺尔特闻声回头,目光终于落到了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酒馆小弟身上。
她那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
“哦?”她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慵懒的媚意,“你倒是挺机灵。”
她眼波流转,瞥了一眼身旁的夏陌,然后再次看向凯,红唇微启:“正好,我的脚也沾了泥水,就这么进去,肯定会弄脏地毯,你顺道帮我把脚也洗干净了。”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凯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
——女神小姐居然让他洗脚!
他强压着激动,连忙应道:“是!是!小姐您先请坐,我马上打水来!”
他飞快地从旁边搬来一张高背椅,放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
诺尔特优雅地坐了下来,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只沾了泥污的脚微微抬起,仿佛等待着仆人的侍奉。
夏陌先生则斜倚在门框上和诺尔特说话,甚至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凯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打来一盆温度适中的清水,拿上最柔软的干净毛巾,又飞快地跑回来。
他跪倒在诺尔特小姐面前的走廊地板上,将水盆轻轻放在她的脚边。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解开她小腿皮肤上的金色绑带。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小腿和脚踝,那就是女神的肌肤,细腻又光滑,带着雨水的湿润和本身的温热弹性。
凉鞋的皮革和冰冷的宝石混合着泥土和雨水的气息,还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让他头晕目眩的、属于诺尔特小姐的、带着丝丝甜腻的汗味和体香。
他虔诚地捧起她的脚踝,将她的玉足轻轻浸入温水中,用毛巾蘸水,一点点擦拭掉她脚背、脚踝和小腿上的泥点。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脚背优美的弧度,纤细的脚趾上涂着鲜艳的红色趾甲油,像一颗颗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她的脚型非常漂亮,足弓曲线优美,脚趾圆润整齐。
而在他进行这项神圣又亵渎的工作时,头顶上传来的对话更是让他的心情苦涩又复杂。
“夏陌大人~”
诺尔特的声音又嗲又媚,完全无视了正在为她洗脚的凯,仿佛他只是空气,“你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呢……长夜漫漫,好无聊哦……要不,我们今晚玩点有趣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暗示。
“哦?你想玩什么?”夏陌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很享受她的主动。
“嗯……比如……”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压得更低,更诱惑,“我可以给你跳支新学的舞?只穿……嗯,你猜?”她发出一串娇媚的笑声。
“我猜我的小诺尔特会穿的很性感对吧,拭目以待。”夏陌轻笑着回应。
“那你可不许嫌我跳得不好~”她撒娇道,“而且……跳累了,你要抱我……还要……”
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只剩下令人浮想联翩的轻笑和暧昧的喘息声。
就在她发出那声诱人的轻笑时,凯感觉到,他手中正在擦拭的那只玉足,似乎无意地、轻轻动了一下,柔软的脚趾若有似无地蹭过了他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触碰让凯的身体骤然绷紧,他浑身一僵,脸颊猛地烧了起来,呼吸都停滞了。
——是巧合,还是……?
他不敢抬头去看那俩位如同神仙眷侣般的大人物,只能更加卑微地低下头,用毛巾更加卖力地擦拭着她的脚趾缝隙,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听到诺尔特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极其舒适的叹息声,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夏陌大人。
尽管做着最卑微的工作,但凯却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徘徊,又苦涩又快乐。
他的手上进行着最亵渎女神的举动,耳朵里听着她对另一个男人发骚调情,而女神那性感的脚还在他手中,甚至可能还在无意地撩拨他……这种强烈的对比和屈辱感,让他感到一种怪异的刺激和兴奋。
终于洗完了,他用干毛巾将她双脚的每一寸肌肤、包括那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可爱脚趾,都小心翼翼地擦干。
整个过程,诺尔特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仿佛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洗脚工具。
“好了,”她慵懒地抽回脚,随意地踩在干净的地毯上,然后指了指那只被放在一边的凉鞋,“把这个拿去,里里外外刷干净,一点泥都不准留,明天早上我要穿。”
“是!小姐!”凯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有些变调。
他如获至宝般地双手捧起那只冰冷、潮湿、沾满泥污却又无比性感的金色绑带凉鞋,几乎是弓着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
回到他那间狭小潮湿、堆满杂物的佣人房,凯紧紧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奔跑。
窗外的暴雨依旧肆虐,雷声轰鸣。
但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手中这只冰冷、潮湿、散发着雨水气息和诺尔特小姐体香的凉鞋。
他走到油灯下,颤抖着双手,将那只凉鞋捧到面前,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鞋子带着雨水的湿气、泥土的腥气,但更深层、更迷人的,是一种淡淡的、混合着皮革、诺尔特小姐肌肤馨香和一丝极微弱的、诱人甜腻的味道。
这就是女神脚上的味道……他陶醉地闭上的眼睛。
然后,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件“圣物”。
金色的皮条因为雨水和泥泞变得有些僵硬,上面精美的纹路里嵌了细小的砂石。鞋底沾染着黑黄色的泥污,绿宝石也似乎有些黯淡无光。
然而,在凯的眼中,它却比任何珍宝都要耀眼。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鞋内部的轮廓,那微微凹陷的、仿佛还残留着诺尔特小姐足底柔软曲线和温热体温的形状,让他感到浑身战栗——要知道,几刻钟前,女神小姐那双性感漂亮的小脚就踩在这里。
他想象着诺尔特小姐那柔软细嫩的脚掌踩进这鞋里的模样,想象着脚趾是如何抵住鞋头,脚跟是如何贴合鞋跟,那纤细的脚踝又是如何被这些金色的绑带缠绕、束缚……
他打来清水,拿出最好的软毛刷和最细腻的布,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洗这只凉鞋。
他先轻轻刷掉缝隙里的砂石,然后用湿布一点点擦去泥污,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而鞋底内部、那诺尔特小姐刚刚留下的神圣的凹陷部位,他更是用手指蘸水,一点点地、极其耐心地擦拭,试图还原它最初的柔软和光泽,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女神玉足的本来模样。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诺尔特小姐穿着这双鞋的样子——她如何摇曳生姿地走路,如何用鞋尖轻轻点地,如何在与夏陌先生调情时,用穿着这双鞋的脚去蹭对方……更想起了之前听客人说的,关于她差点死在魔王城的传闻。
“……听说是秒杀!尤克队长那么厉害的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诺尔特那个骚货,当时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听说她为了活命,衣服都脱了,求魔王上她呢!”
“……可惜啊,魔王根本看不上她这种货色,差点把她打成筛子……”
那些粗鄙的流言此刻却成了最猛烈的催情剂。
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诺尔特小姐穿着这身性感到极致的衣服,踩着这双精致诱惑的凉鞋,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瑟瑟发抖,屈辱地脱衣求饶,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她那副狼狈不堪、恐惧绝望却又无比性感的样子……那种极致的反差……
“呃啊……”凯再也无法抑制,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只已经清洗得差不多的凉鞋,另一只手急切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带,握住了那早已坚硬如铁的炽热。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脑海里全是诺尔特小姐——她高傲的眼神,她放荡的举止,她柔软的腰肢,她饱满的胸脯,她修长的美腿,她那双被他亲手清洗过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以及她差点香消玉殒的悲惨遭遇……
他剧烈地喘息着,动作越来越快。
那只凉鞋冰冷的宝石和他滚烫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得他浑身颤抖。
最终,在一阵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低吼中,他达到了顶点。
滚烫的液体喷射而出,有些甚至溅到了那只刚刚洗净的凉鞋鞋面上。
高潮过后,是无尽的空虚和短暂的清明。
凯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怀里那只被玷污的凉鞋,脸上混合着满足、羞耻和一丝茫然。
但很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庆幸。
无比的庆幸。
他想,如果诺尔特小姐真的死在了那个可怕的魔王城,那么他现在怀里抱着的,可能就只是一件遗物,而不是一件带着她体温和气息的“圣物”。
他不仅不会有给她刷鞋洗脚的机会,甚至可能连再次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想到那么性感漂亮、风情万种的诺尔特小姐可能变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那双漂亮的眼睛将失去所有神采,凯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痛。
幸好……幸好她活下来了。
幸好有那位强大的夏陌先生救了她。
虽然她依旧骚荡,依旧属于别人,依旧对他不屑一顾,但只要能偶尔看到她,能像今天这样卑微地触碰她留下的痕迹,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诺尔特小姐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凯小心翼翼地、再次用干净的布,将那只凉鞋里里外外、无比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包括他不小心弄脏的地方。
他要将它恢复得光洁如新,明天一早,完好无损地送还给他的女神。
窗外,雨声渐歇。
凯抱着那只凉鞋,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带着一丝扭曲而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梦里,或许依旧有那个银发蜜肤、穿着金色绑带凉鞋的骚荡身影。
尽管那身影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
酒馆二楼,夏陌那间宽敞华丽的豪华客房里。
壁炉内的跳跃着,将四周的一切染上温暖的橙红色,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红酒以及一种更为原始的荷尔蒙气息。
诺尔特站在房间中央,那双刚刚被凯虔诚清洗擦拭过的玉足,此刻正赤裸地踩在厚实柔软的昂贵地毯上。
她脸上带着一种小恶魔般狡黠而媚惑的笑容,眼中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慵懒靠在沙发里的夏陌。
“夏陌大人~”她拖长了尾音,声音又软又糯,像裹满了蜜糖的糕点,“为了感谢您今天送我的那条漂亮项链,人家想为您跳支舞,好不好嘛?”
夏陌手中端着一杯葡萄酒,轻轻晃动着,嘴角噙着一丝暧昧的轻笑,点点头:“好啊。”
没有音乐。
但诺尔特本身就是旋律,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身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开始缓缓舞动。
这并非神殿中庄严的祭祀之舞,也非酒馆里助兴的欢快节奏,而是一支源自古老本能的、充满了最原始性魅力的诱惑之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极富张力,纤纤玉指如同抚过情人的肌肤般从自己银色的发丝滑落,动作妖娆的拂过修长的脖颈,最终停留在胸前那对惊心动魄的饱满轮廓之上。
隔着那层几乎透明的湿滑丝质衬裙,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顶端早已挺立的凸点,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妖媚的叹息。
她的腰肢如同水蛇般扭动,带动着紧翘浑圆的臀瓣划出一个个诱人的弧线,衬裙下摆随着她的旋转而飘起,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她那双修长笔直、线条完美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部那片被神秘阴影笼罩的绝对领域。
她绕着夏陌起舞,眼神如同钩子,牢牢锁住她的主人。
她俯身时,领口荡开,那对丰满浑圆的豪乳几乎要挣脱束缚,跳脱而出。
她后仰时,身体弯折出惊人的弧度,腰腹间紧实的马甲线和诱人的脐窝在火光下一览无余。
夏陌的眼神渐深,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他静静地欣赏着这场专为他一人上演的、极致香艳的表演。
见夏陌的眼神愈发炽热,诺尔特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妖媚。
她开始解开衬裙的系带,动作缓慢而挑逗,丝质的布料顺着她光滑的肌肤缓缓滑落——先是圆润的香肩,然后是整个光洁的背部,最后,那件衬裙如同失去生命的蝉蜕,堆叠在她赤裸的脚边。
此刻,她全身只剩下一条用料极其节省的白色的蕾丝内裤,和一件同款样式的、根本兜不住那对丰硕玉兔的胸衣,大片大片的蜜色肌肤暴露在温暖的空气和夏陌灼热的目光下,泛着情动的粉色光泽。
舞蹈变得更加大胆和下流。
她用手指勾住胸衣细细的肩带,一点点拉下,让那对饱满到极致的玉兔几乎完全弹跳出来,顶端嫣红的蓓蕾在火光下如同成熟的果实,诱人采撷。
她扭动着腰臀,主动地将那仅着内裤的、饱满的私密之处,贴近夏陌的膝盖,隔着裤子轻轻磨蹭。
“大人……”她喘息着,声音里充满了情欲的沙哑,“喜欢……人家的舞蹈吗?”
夏陌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出手,一把揽住她柔韧的腰肢,将她猛地拉进自己怀里。
诺尔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化为得逞的娇笑。
她顺势跨坐在夏陌的大腿上,双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主动献上自己涂抹着艳红唇蜜的香唇。
这是一个激烈而贪婪的吻,诺尔特主动伸出香舌探入夏陌口中,急切地吮吸着他的唇。
夏陌也毫不客气的索取着她口中的甜蜜,伸手复上她胸前那团惊人的柔软,用力揉捏,指尖恶意地刮蹭着顶端早已硬挺的敏感部位。
“嗯啊……大人……好舒服……”诺尔特在他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身体像一滩春水般软在他怀里,却更加主动地挺起胸膛,迎合着他的玩弄。
她一边承受着夏陌的侵袭,一边急切地解开了夏陌的衣襟,小手探进去,抚摸着他结实温暖的胸膛,然后一路向下,灵巧地解开他的裤带,握住了那早已苏醒的、灼热而坚硬的巨物。
感受到掌心的硕大与滚烫,诺尔特眼中闪过一抹痴迷和渴望。
她微微起身,将自己身上最后那两片可怜的布料也褪了下去,彻底将自己一丝不挂地展现在她的主人面前。
“大人……要我……”她眼神迷离,拉着夏陌的手,引导他抚摸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带——饱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瓣,最后停留在那早已湿润泥泞的花园入口,手指不停的拨弄着……
“诺尔特……这里……好想要大人……”
夏陌的眼神彻底暗沉下来,猛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近乎粗暴地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诺尔特惊呼一声,随即发出更加兴奋的笑声。
她主动张开双腿,将自己最私密的领域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渴求。
夏陌覆身而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腰身一沉,将自己灼热的坚硬猛地贯穿了她湿滑紧致的身体!
“啊——!!!”
诺尔特发出一声高亢而满足的尖叫,指甲瞬间掐入了夏陌背后的肌肉。
那突如其来的、被彻底填满甚至撑开到极限的充实感,让她瞬间达到了一个小高潮,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夏陌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开始了强而有力的撞击。
他的动作强势而猛烈,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征服欲,每一次深入都仿佛要顶到她的最深处,每一次抽出都几乎要带出她的灵魂。
而这正是诺尔特最渴望的——被强大的男人粗暴的占有,强势的满足!
她放声浪叫,毫无羞耻地迎合着,修长的双腿紧紧盘踞在夏陌的腰后,兴奋的连脚趾都全部翘起。
她纤细的腰肢疯狂地扭动摇摆,试图让每一次结合都更加深入,更加猛烈。
“啊啊……大人……好深……顶到了……诺尔特……诺尔特要被您弄坏了……啊啊啊……”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脸上却是极致欢愉的表情。
她抓着夏陌的手,用力揉捏着自己那对随着撞击而疯狂晃动的巨乳,“玩我……用力玩我……大人……我是您的……骚货……玩坏也没关系……嗯啊……”
她的放浪言语让夏陌的动作越发狂野,将她摆成各种屈辱而又羞耻的姿势,从各个角度狠狠地占有她。
诺尔特的身体柔韧性极佳,配合着他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每一次都让那大家伙进入得更加深入。
房间里充满了肉体激烈碰撞的淫靡声响、诺尔特毫无顾忌的放荡呻吟和夏陌粗重的喘息。
壁炉的火光将两具交缠的躯体投影在墙壁上,如同上演着一幕最原始、最狂野的戏剧。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近乎痉挛的剧烈颤抖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后,诺尔特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去,眼神涣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激情过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诺尔特慵懒而满足地蜷缩在夏陌怀里,脸上带着极致欢愉后的潮红和媚意。
她缓了一会儿,然后撑起柔软无骨的身体,俯下身,开始用温软的口唇和细腻的舌尖给她崇拜的男人清理残余。
她仔细地、谄媚地伺候清理着夏陌那刚刚征伐过她的、依旧半软的男性象征,用粉嫩的小舌舒舒服服的将上面的残液舔的干干净净。
她的动作熟练而暧昧,银色的长发垂落,扫过夏陌的皮肤,带来丝丝痒意。
这时,诺尔特忽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大人~您说,今天那个给我们送水的小家伙……是不是暗恋我呀?”她吃吃地笑起来,“看他给我洗脚时那副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样子,真好玩~所以我故意让他把我的鞋拿去洗了,让他有点念想。”
夏陌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服务,闻言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你还挺坏。”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丝慵懒的调侃。
“人家哪里坏了嘛~”诺尔特撒娇地蹭了蹭他,继续俯下身忙碌着,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我这是……赏赐他呢……能碰到我的脚……洗我的鞋……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唔……人家明明是在做好事……”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真的赐予了那个卑微少年无上的恩典。
夏陌终于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震动。他拍了拍诺尔特的脸颊:“嗯,你说得对,是在做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劣的默契。
对他们而言,酒馆小弟那点卑微炽热的爱恋和挣扎,不过是他们奢华夜晚一段无足轻重的助兴谈资,甚至不如诺尔特脚上沾染的泥泞值得关注。
而在楼下,那间冰冷狭窄的佣人房里。
凯正怀抱着那只被他视为圣物的、清洗得光洁如新的金色绑带凉鞋,蜷缩在硬邦邦的板床上,正睡得香甜。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扭曲而满足的笑容,仿佛在梦中,他终于触碰到了那道可望不可即的银色幻影。
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他头顶不远处的那个奢华温暖的房间里,他奉若女神、甘愿为之付出一切卑微侍奉的女人,刚刚如何被另一个男人肆意玩弄、操弄得花枝乱颤、高潮迭起,又如何用那副在他幻想中圣洁高贵的身躯,心甘情愿地俯下,用最谄媚的姿态去取悦那个男人,并将他那点可怜的爱慕,当作夫妻间调情的笑料。
冰冷的月光透过佣人房小小的气窗,勉强照亮少年孤独的睡颜,和他怀中那只在黑暗中依旧微微反光的、冰冷的金色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