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心淫骨绿意简 - 第55章

凝彤忽然凄然一笑,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声音微弱:“梦里你便是这样,先是说能接受椒风妒,后来又借故——”

“绝不可再提那病症之名!”我急切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先不要说话!”

她两眼空洞地望着上方,一任珠泪滑落脸颊,声音缥缈:“是我自己不能接受这个脏病……”

随着我内力的不停输入,她的脸色慢慢和缓过来,烛焰在她瞳孔里投下两点微光,却照不亮更深处的荒芜。

我将她抱上了床,不断地亲吻着凝彤的额头,轻轻按摩着她的左胸。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雕花床栏上纠缠的鸾凤纹样,整个人僵硬得像尊瓷偶。

我俯身凑近,鼻尖掠过她鬓角沉水香的幽凉气息:“我以后和你一起接那'并蒂锁心咒' ,玩' 捉迷藏' 游戏!”

她依旧空洞地看着床顶的铜镜。

“待婚后,元冬那一千金铢交给你来打理!”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穿堂风,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却吹不动她的一根发丝。

我害怕了,开始摇晃着她的肩膀,“除了不能' 驴打滚' ,想怎么生利都由着你,好不好?”

她的手指微微只是动弹了一下。

我慌乱间触到她的手腕,那肌肤竟比檐下的冰棱还要冷上三分。定睛细看时,只见她胸口也纹丝不动,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庞此刻惨白如纸。

恐惧如毒蛇般窜上脊背,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突然想起她的小小梦想:“我可以让李小彤和李翊旻上瀛洲学宫!”

“再也不会有他俩了!我有这样的脏病,不配为人母!”她突然睁开眼睛,绝望地喊出声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胡说什么!我们男子个个好妒,不也一样生儿育女,将来我要和你养三个小崽子,两个学文,一个习武……你觉得如何?”

“三个都学文……”凝彤眼泪奔涌而出。

我看见老地主捧着一个锦盒回来,及时收住了口。

他从锦盒中取出一个绿豆大小的药丸,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晕:“十二娘,快服下这颗' 霐微天机丹' ,这是仙药!”

他看向我,急促地补了句,“你……你用嘴渡给她!我先在门口候着,有事便叫我!”

这老货现在终于知道进退了!

我看着他关上了门,将那粒药丸含在唇间,只觉一股辛辣直冲脑门,俯身贴上凝彤冰凉的唇瓣,用舌尖将药丸顶入她口中。

她喉头机械地滚动了一下,药丸便滑了下去。

我的舌头轻轻勾弄着她僵硬的舌尖,她的丁香小舌开始颤抖,继而怯生生地回应起来。

这个吻里混着药味的苦涩和她泪水的咸涩,却比任何琼浆都更醉人。

陡然间,我们同时剧震——某种超越肉体的震颤贯穿彼此,仿佛两个灵魂轰然相撞。

激起的非是情欲浪潮,而是漫天星河倾泻的暖流,细密织入每寸血脉,比云雨更灼烫,比誓言更磅礴。

在这灵魂交融的刹那,我不仅窥见了她情爱世界的真相——一片比汪洋更深邃的领域,能包容百川,亦能掀起惊涛——更参透了几分人性本真。

人心天生慕新,情爱亦难例外,更何况是裹着禁忌糖衣的新鲜诱惑?

这非是背叛,而是人性深处那簇对未知悸动的火苗。既然这新生的情愫已在心田扎下根须,对旧爱的烈焰又未曾减损分毫,强堵不如疏导。

与其让嫉妒的毒藤绞杀一切,不如容她同时浸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河:一边是刻入骨髓的宿命之盟,一边是带着禁忌刺激的新奇颤栗。

此刻我退让一步,非是认输,而是以退为进,顺应这复杂的人性。情爱炽烈如火,新燃的火焰往往烧得迅猛,也易在时光中渐趋平和。

她和我的爱情早已超越占有,是她活着的印记。

共同度过的少年岁月融入血脉——习武时刀剑相击的脆响,夜话时被窝交换的体温,打闹时她恼羞掐在我臂上的月牙印。

初恋偷尝禁果的颤抖,生死契阔时怜心豆带来的灵魂震颤,都在诉说这份情的坚不可摧。

她对老地主陈琪的炽热感情,三分是对凤引之啼的向往,七分是少女对强者的倾慕,刻在骨子里的雌性本能,如飞蛾扑火渴望着被征服的快感。

我懂得如何进入她的心灵,却不懂如何开启她的肉体。她对她夫君的痴缠,眼中烧着野性——甘愿被铁链锁颈的欢愉,在疼痛中战栗的臣服……

她提出“鸾交颈”,一则觉襄缘仪难成,她夫君有求于我,未必真让我当众难堪;二则此仪能灵肉交融,助她修成凤引之啼;三则因她信我“玉牝归真诀”能令她在与我大婚前娇躯复如初笄!

下午她本欲解释,被我打断,又对我们之情过于自信。

两人唇瓣分离的刹那,凝彤因我窥探到她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对她夫君的深爱而羞惭起来,声音带着无地自容的颤抖,讷讷辩解道:“我平时梦里、醒着想的都是你……”

我手指轻轻拢着她的唇:“傻丫头,你心底的每一缕波澜,方才灵魂相触时,我已尽数知晓,你这半年多,对我的思念竟如何之深!”

我这才知道,在生死契阔怜心豆没有相碰之前,她每日念我不过十数回,恰似檐间偶落的雨滴。

可自从“生死契阔怜心豆”相碰之后,我的形影便如附骨之疽,每隔一炷香便要在她灵台浮现一回——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生生将我的模样镌刻进她的魂魄深处。

“你此刻爱你夫君至深,此情炽烈如火,这已然是事实了,不要自责。此乃人之常情,悸动亦是人性。不管他为人如何,你欢喜,我便欢喜……”

她面颊飞起两片绯云,抬起眼羞怯地望向我,眼波流转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既这般说……我便与他好好相爱了。你此刻心中可安稳了么?”

我重重颔首,胸臆间翻腾的所有委屈、惊惶,都在她眼底那片无限深广、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柔情汪洋里,无声无息地消融、沉溺,直至不见踪影:“要不,今夜先好好歇息。明晚再与他行夫妻之礼?”

“已然无碍了,他的仙药当真有神效,心口一点也不慌了,跳得又急又有力,怦怦怦的,快……快撞出腔子来了!”

她抓起我的手,按向自己那剧烈起伏的酥胸。掌心下,急促而蓬勃的搏动,隔着薄薄的衣衫,带着滚烫的生命力,清晰地撞击着我的感知。

“好,那你们稍后便欢欢喜喜尽享云雨之乐,我再不疑你了!多亏有了这个心连心——”

“可人家在你面前一点秘密也没有了!我确实爱他……”她捂住羞红的小脸,不依不饶地在我怀里扭动着。

“我也一样啊,你也窥见我心底那点不堪。你便笑话我便是了!”

方才心连心之时,我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割裂也被她看得真切——那因痴迷与崇拜而生的、近乎献祭的绿帽欲望,与灼烧灵魂的妒火死死绞缠,勉强压制着男性本能的狂暴占有欲,却因恐惧彻底失去她,而在悬崖边缘徘徊。

她眸光俏皮地在我脸上溜了一圈,螓首微摇,故意拖长了调子,眼中潋滟的水光里漾着促狭的笑意:“嚯,那百爪挠心、既怕又想要的纠结,我可都了解得真真儿的!想我不笑话你这小绿帽?那怕是不成的!我夫君又最爱夺人所好,我又爱他至深,偏你这没息的对我这身子又馋得要死——”

那尾音带着钩子,轻轻刮过我心尖最敏感处。

我立刻配合地做出惧色,一脸苦相地仰天长叹,夸张地哀嚎:“唉!今夜我这条小命,怕是要被你们这对恩爱夫妻联手磋磨,虐得片甲不留了!”这哀鸣里半是玩笑,半是即将成真的酸楚预言。

一面这么发着半真半假的哀鸣,按在她胸口的手掌则微微移动,手指顺着那诱人的弧度向上游移,眼看就要触及左边乳峰顶端那枚已然挺立的、隔着杏红绸缎都能感受到其硬度和热度的乳蕾,离那充血肿胀的蓓蕾只差一指之宽!

“呀!”她低呼一声,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红霞瞬间从脖颈烧到耳根,那双水润的眸子带着嗔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这身子……可是我夫君的了!”

我贪婪地打量着她惹人遐思的肉体。

那件紧裹着两团颤巍巍雪峦的杏红肚兜,此刻成了最诱人的屏障。

肚兜上绣着的那对戏水鸳鸯,鸳鸯眼珠处特意覆着的两片轻薄软纱,此刻正被其下两粒勃起充血的紫胀乳蕾高高顶起,清晰地勾勒出那敏感果实饱满诱人的轮廓!

我缓缓视线下移,杏红绸缎勾勒出的平坦小腹细腻如最上等的丝绸,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漾起涟漪。

金泥百褶云光裙的高开衩处,两条修长匀称、丰腴肉感的傲人美腿裹在薄如蝉翼的黑丝袜中,丝袜下透出大腿欺霜胜雪的动人白腻与柔滑细腻,在昏暗烛光下流淌着无声的邀请。

“正夫摘红、家宅不宁,我夫君不信这个,最终便失去了宝珠!”她追随着我的眼光,半是怜惜半是撩拨地说道:“第一次和你好的时候就和你说了,我和芳华的完壁之身都不是给你的,都是给外面的浪子享用的!”

我忍不住双手齐出,想要攫取那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

她却轻笑着灵巧躲闪,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即将属于他人的得意和对我此刻煎熬的微妙怜惜:“急什么……一会儿我和他共效于飞、颠鸾倒凤之时,未必方便让你摸我身子,可是明日还有' 旧欢如梦' ,他若开恩允了你,你便能尽情爱抚我了,我也能用手给你出一次。”

她檀口呵出的热气灼烧着我的耳垂,雪腮倏然飞起晚霞,她别过脸去:“今夜……我会尽量把他射进来的琼浆玉露……都渗进鸳鸯锦被里——”她的声音化作春溪潺潺,“你明日把脸埋进去嗅时,除了那个味道,还有我和他的汗液,我们夫妇睡过一夜的体息,也都染在这锦被中了……怕是用不着我这双手,光是想着他如何弄我,你就能好好过一把干瘾了!一会儿你就向他摇尾乞怜,这也不丢人!”

“我必定会十分卑贱的……”我只觉腹中那团炭火瞬间爆燃,连指尖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心中无限委屈此时悉数融尽,不再掩饰内心自我作践的甜美向往。

她突然一阵冲动,猛地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贴着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情欲颤音的轻喘:“……我肚子里像……像有一团火在烧!压不住了……”

她红着脸,带着一丝难堪的急切,指了指屋子里那四对正熊熊燃烧、散发出浓郁异香的粗大“醉髓缠魂引”龙凤烛,“这香……太烈了……”

话音未落,两丈之外鎏金烛台上,那四对粗壮的“醉髓缠魂引”烛芯猛地噼啪炸响,几点猩红的火星骤然迸溅开来,那声音仿佛不是传入耳中,而是直接敲在人的骨缝里、心尖上,震得浑身血液瞬间沸腾,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渴望!

她却在我转身之际,一把拉住我的手,有些腼腆地向我低语:“今夜把身子给了他之后,与他的关系就不知比你亲上多少倍了!你方才把他骂得好惨,我这做娘子的,必要好好宽慰他一番才是,交欢之时,也定会站在他那一头,为他帮腔出气。”

她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气声哀求:“李不妒,你若再一次妒意大发,我这条小命……怕是真要交待在你手里了……”

“我断不会学那个天下第一妒夫!……而且我觉得你爱他超过爱我,也怪刺激的!”我一时失语说出心里话,见她愕然之后突然笑意灿烂,非常狼狈,粗着嗓子说道:“亲疏有别,我当然懂得!”

悻悻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了房门。

门外,除了满面焦急、搓着双手的老地主陈琪,还站着陈老爷的那几位女儿女婿,他们探究、担忧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把老地主叫进屋内。

“今夜耽误了贤伉俪的花好月圆之期,实在过意不去。”

我们静静地对视片刻。

我的目光想必是变幻不定的,已将所有的不甘、妒火都被强行埋在心底,心中更多的是在沉沦中的挣扎,视线缓慢地扫过他泛着油汗的秃顶、那几根可笑的金线发辫、他微微抽搐的肥厚脸颊,最终定格在他闪烁不定的瞳孔上。

他的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完全看不出来被我当面叱骂、权威遭受挑衅后压抑的屈辱,除了少许的焦灼与担忧,在他一脸的假笑之下,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小眼珠里透射出来的是算计与探究。

我认定这人另有古怪,但无奈凝彤对他已是爱极,更何况对他女儿也有企图,只能压低声音,“只谈风月,再不要提那些不相干之事!”

《夫德》有云:“衽席之私,岂论敌友,帷帐之欢,无关德行。”此乃沛武大帝亲传之圣谕,煌煌天意,岂容我等凡人违逆?

将来念蕾、烟儿肯定要去元阳庙为无心和尚与齐长风做肉身布施,早晚二女会辗转他二人胯下,同时承欢,臻至极乐。

好在念蕾和烟儿对他俩都有仰慕之心,若不然,届时她二人不知该如何面对那般不堪又羞人的情状了……

这时老地主一拍脑袋,装出一脸懊悔的样子:“千错万错,都是老夫不对,是老夫太心急了。契弟,明日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我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小人先服侍你们贤伉俪行房,待行完三阳截情指之后,若是宾客还未散……”

凝彤却从刚才的心连心中感知到我对“鸾交颈”的恐惧,忙不迭地截断我的话:“误会已经解开了,来的又都是普通村民,襄缘仪做不做都无所谓的!”说罢又飞快地向他递了个眼色。

老地主缓步踏上婚床,轻柔地扶起凝彤,让她娇软的身子斜倚在自己怀中。

见她微微蹙眉似有不适,他转头吩咐道:“娘子嫌口中发苦,忘川郎,递盏茶来。”

我依言奉上茶盏,他亲手接过,小心地喂她浅啜了两口温茶,动作间竟带着几分不符其貌的细致。

“娘子,心口可还安稳?方才真是疼煞我了……”他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实实在在的焦虑。

凝彤轻咬朱唇,颊边飞起羞赧的红霞,声音又轻又软,似裹着蜜糖:“爱郎,多谢你赐药……妾身只觉得此刻心儿跳得又急又有力,怦怦怦的,像是要蹦出腔子似的,却无半点不适。”

我心中仍存担忧,突然想到一点,忍不住插话:“是否需要我再为十二娘渡些内力,稳固……”

“主人与主母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凝彤佯作不豫,沉下脸来呵斥,唇角绽放出的笑意却一闪而过,旋即又赶忙绷起脸,端出主母的威仪,下令道:“忘川郎,且上前来,服侍我夫君宽衣。”

然后,她眸光水盈盈地望向老地主,声音愈发软糯,带着一丝刻意的、甜得发腻的娇颤:“夫君,妾身与他终究曾有一段旧情,尚需些时日才能全然转圜,若是言语行止间失了分寸,显得轻佻了……你、你可千万别恼我……”

“不碍事,不碍事!”老地主倒是显得很宽容,极其自然地将双臂向两侧张开,露出腋下礼服的系带,仿佛我本就是他惯用的仆从,“这仙药,是上回与你提过的那位蓬莱仙姑所赐的灵药,果真神效非凡。”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感,上前一步,动作僵硬地解开他腰间玉带扣环,又侧着身子解开他右侧腋下那一长串紧密的、用珍珠贝母制成的盘扣。

“记得你刚来我家时,我一看你,竟似和那仙姑长得一模一样!我第一次乘船出海时,往东航行两天……”

“那仙姑有多大岁数?穿的是什么衣裳?用的是什么头面?”

凝彤热切地问她夫君,眼晴余光突然看到我在一边暗暗撇嘴,便再次板下脸来,娇斥道:“忘川郎,你且去门外候着!我们夫妻要说些体己话。没我的令,胆敢偷听半句,仔细你的皮!”

她最后那句“仔细你的皮”,声音虽依旧带着惯有的娇嗔,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主母威仪,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猝不及防地缠上我的心尖,轻轻一勒。

一种混合着屈从、羞惭与隐秘刺激的莫名冲动骤然涌起。

我低声应了句“是”,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酸涩。

旋即,我像是无法再面对她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便转身退出了房门——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确实成了一个畏惧主母责罚的奴仆,那扇在我身后合上的门扉,悄然划开了我们之间那道全新的、尊卑已分的界限。

此时,陈老爷的四个女儿和两个女婿都还候着门口,满是忧色:“十二娘她?”

“无碍了。服了药,正与她夫君说话,一会儿便可行房……”

五小姐陈薇飞快地朝内间偷看一眼,我马上把门关严:“小心长鸡眼。”

陈薇向我吐吐舌头,大小姐和二小姐互视一眼:“那我们明日再来看她。”

我点头应下后,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卓,“醉髓缠魂引”搞得我腹中欲火升腾,看她模样一时爱煞。

众女都忍着笑用异样的眼光在我和她之间来回穿梭,陈卓白玉般的面颊倏然飞起两朵红云,却已经坦然了许多,纤纤玉指捏着帕子朝我虚点一下,朱唇轻启嗔道:“有什么话,明天说!”身边的张文翰则向我勉强一笑。

大小姐走到我跟前,向我敛衽一礼,细声道:“我这妹妹心思细腻,最重情意。因我爹爹意愿,我家儿女只办新婚嘉禧。正夫她是当成平夫看的,而蓝颜她却最谨慎,一旦爱上了,必当成相公一般,付出全部身心,不图一时欢愉。”

又含笑看向张文翰:“文翰,我从小便把你当弟弟看,你替我们陈家顶着委屈,倒也不负我陈家对你的栽培。三妹纳蓝颜,也是你消祸免灾,刚才那阵势,我看了竟有些后怕……不说这个了,李公子要为我陈氏助力,要是能让乌衣红进了樊楼,你将来的账目不也是做得更漂亮吗?依我说,你非旦半分嫉妒也不该有,还当好好谢谢他呢!”

两个连襟都笑了起来,跟他打趣:“瞅刚才抢绣鞋那情景,你竟跟天塌了一般,我等都有经验,一夜之后反倒是更有意思了呢!”

张文翰红着脸窘迫地解释:“哪里是我舍不得,是卓妹眼光太高,若不是遇上李公子……”

陈薇则盯着我的眼睛:“李郎是心善之人。”又扯了扯我的衣袖,仰起俏丽无双的明净小脸:“要重启' 慈舟医塾' ?”

见我含笑点头,她竟松开手,后退两步,双手交叠于腹前,端端正正行了个万福礼,依旧是惜言如金:“大善!”

个头也挺高挑的二小姐见状,眼中漾满怜爱,伸手轻抚小妹的发髻,目光在我、陈薇和陈卓之间流转,突然掩袖一笑:“姐妹同侍一位良家子,倒也不失为一桩风月佳话呢!”

陈卓还好,陈薇闻言,霎时羞得满面飞霞,那红晕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纤细的颈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低着头,绞弄着手指:“我还小……”

我此时看陈薇年幼而貌美,如异花初胎,明艳不可方物,杏眸如两泓清泉,鼻若琼玉般秀挺,樱唇未点而朱,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段天然风韵流转其间,恰似枝头青杏,正是这般将熟未熟的少女情态,让我突然之间欲火升腾!

“你二姐是和你开玩笑的,爹爹未开金口呢!”大小姐含笑与二小姐对视一眼,打趣陈薇,“不过,说正经的,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 诗剑行天涯' 吗?这李公子可是文武双全!你这个年岁,是最招男人稀罕的,先给李公子暖几日床,大被同眠几夜之后,自然情份深了,他便能教你一些真本实了。”

陈薇和我对视只一眼,少女的矜持终让她羞涩地别过头去,红着脸颤声说道:“为我作一首词,以为定情!”

我一面打量着此女,一面用心琢磨,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诗句,便诵出记忆中不知哪位古人的一首词。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吟罢又捉住她的纤纤素手引到嘴边亲了一口,开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这词若令你动心,小丫头,明夜便给我暖床吧!”

陈薇猛地抽回手,那双总是笼着层薄雾似的清冷眸子,此刻因惊羞而睁得极大,倒映着我带笑的影子。

方才还只是染上红霞的脸颊,此刻艳如三春桃李,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滴血。

“我……我……”她樱唇翕动,眼神慌乱地飘向周围含笑的姐姐们,仿佛在寻求庇护,又像是不知所措。

最后那句露骨的“教君恣意怜”显然已在她未经人事的心湖里投下巨石,激起的不仅是羞意,更有一种懵懂而强烈的冲击。

她似乎想斥责我的孟浪,可最终扑在大姐的怀里,发现一声极轻极细、带着哽咽的呜咽,整个人僵在原地,连纤细的颈项都染成了诱人的粉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众人促狭的目光里羞融成一滩春水。

二小姐“噗嗤”一笑,团扇半掩着朱唇:“听听这词儿!李公子好生会撩拨人!算命的都说薇儿的命格好,将来可是贵人。”

刀锋一样的眼光又掠过一侧局促不安的张文翰,“三妹等了三年,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遇到了最可心的人儿了。”

张文翰身形又矮了一截,像是要融入地面的阴影之中,一旁的陈卓却全然未曾留意到自己相公此刻的窘迫,在与我对视的刹那,迅速而慌乱地移开视线,可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却泄露了心底最真实的涟漪,那是一抹怎样也压抑不住、抹不平的甜美笑意。

大小姐揽着陈薇微微发颤的肩头,对我嗔道:“公子也忒性急了!薇儿还是朵刚打苞的花骨朵儿,脸皮嫩得能掐出水,哪经得起这般露骨的词儿?”

她话锋轻转,纤纤玉指抚上陈薇滚烫的耳垂,柔声道:“薇儿,你既已来了初潮,便该知晓些闺帷之事了。”

又向我抿唇一笑:“李公子,你和三妹之间的事,你们三人再商议。明夜你与晚雪同房时,也可以让薇儿参与其中,让她学一些闺中风月手段。不过,小姑娘身上的妙处,需得耐心探寻,……若是一时她半会上不去,千万急不得。待有半年光景,这含苞待放的身子自然就润熟了,到时也能玩出更多的花样了。”

“薇儿,我看你是千肯万肯了,若是爹爹允了你的事,你明夜可以……”大小姐俯身凑至陈薇耳边,低声絮语。

我催动内力凝神细听,捕捉到什么“胞宫蓉”、“玉腰酥”等疑似催情药物,心头一紧,急忙出声劝阻:“不可!万万使不得!”

大小姐一怔,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眼角沁出泪来:“瞧瞧,这就心疼上了?你放心,我是她亲姐姐,岂会害她!薇儿,你自己同他说。”

说罢,她便轻轻将陈薇推入我怀中。

我垂眸望去,目光掠过少女稚气未脱的俏脸,落在那尚显青涩的身躯上——胸前仅有柔缓的隆起,手腕与足踝还带着孩童般的圆润,臀形虽圆却未显丰翘。

万万没想到,怀中竟多了这样一枚青涩可人的少女。

心中蓦地一跳,口干舌燥之余,仍柔声劝道:“薇儿,以后暖床,我只拥你入眠便可,不待你长大,我绝不会——”

“傻瓜,那药是天然的,还能调理月事,你不懂,……上不去对女人不好,羞死人了!”陈薇小脸涨得通红,难得说了不少话,又轻轻地掐了我一把,“我既愿侍寝,自当用这身子供你把玩,不必你瞎操心!”

少女情动难抑,深知我全然出于爱护,心中感动之余,不由抬眸望来。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清澈如潭,恰似浸在清泉中的墨玉,漾着水光,直直映到我心底。

她因天生骨架子纤细,那尚未褪尽的婴儿肥便显得格外娇憨可人,莹润地缀在腮边唇角,衬得整张脸如玉琢粉团般玲珑柔润。

雪白如玉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几乎可见其下淡青的脉络。

下颌的线条已悄然收束出柔婉的鹅蛋轮廓,却仍被那层晶莹软嫩的肌肤柔柔包裹着,稚气与清丽交织,教人既想轻抚那份无瑕剔透,又恐唐突了这易碎的美玉。

一时之间,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皆被她那澄澈而无声的凝视所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只见她动人的双眸之中,渐渐蓄满了清澈的泪水,如同晨露缀于墨玉之上,泫然欲滴。

她只是轻轻地、极快地抽吸了一下鼻子,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垂下,随即羞涩地别开了脸。

“因何流泪?”我心里一暖,温软轻盈的娇躯在怀中微微颤抖,不由搂得她更紧。

她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眸光如水,轻声道:“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欢喜得紧了!”语罢扬起俏脸,努力漾开一抹甜极的笑意,泪珠却如断线之珠滚落。

我再也忍不住,伸出罪恶的手悄悄握住她的臀部,只捏了一把,只觉掌心触感无比滑腻,已初具少女独有的柔软与弹性,恰似一枚刚刚褪去酸涩、将熟未熟的蜜桃。

陈薇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发出一声极轻极细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如同受惊的小鹿,整个人瞬间僵在我怀中。

“你……这般更好了!”她樱唇翕动,那原本就如霞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羞窘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最终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明夜,教君恣意怜!”

旋即再难成言,以袖掩面,提起裙裾转身奔出,鹅黄软罗裙的裙摆在空中绽开粉嫩的花,只余下一缕清甜幽香。

众人又笑闹了几句,便也识趣地纷纷散去,最终只余下陈卓与周身都不自在的张文翰,与我三人相对而立。

空气仿佛凝滞,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挣扎。

陈卓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我久久不语,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怨。

半晌,陈卓似乎认了命,一声长叹幽幽吐出,打破了沉默,她眼睫低垂,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与幽怨:“明日我去晚雪那里,待我们三人议完正事,若是太晚,我便不回去了。”

她顿了顿,脸颊飞起红晕,声音几不可闻,“你们夫妻行房之时,我拿这清白身子给你们凑个趣也不为过,……若你只图一时之欢,任你如何摆布,玩什么花样都由你!”

说到此处,她已然不胜娇羞,螓首低垂,下意识地推了一下她相公张文翰:“要你何用,你说句话呀……”

张文翰早已呼吸粗重,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闻言像是被惊醒,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是!卓妹平日与我……与我行房时最是保守,连' 女上男下' 都羞赧不已。我……我又是个没用的,从未撑过半柱香,始终没能让她到达极乐!”

“谁许你说这些!”陈卓羞得耳根通红,跺脚娇嗔,“妾身的意思是……”

她忸怩半晌,那关键的话语却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抬眼望向我,那副欲说还休、含羞带怯的风情,宛如工笔仕女图中春心初动的绝色少妇,风华绝代,撩人心魄。

我再难忍耐腹中升腾的火焰与心中的悸动,猿臂一伸,当着张文翰的面,便将她那温香软玉的娇躯紧紧揽入怀中,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刺激!

“娘子这身子怎么这么香!”我埋头在她的颈部,幽兰般的体香瞬间将我包围,馥郁醉人,竟比那“醉髓缠魂引”更令人目眩神迷,飘飘欲仙。

她嘤咛一声,娇躯微颤,一时情迷意乱:“坏弟弟,你竟当着妾身相公的面……这般轻薄于人家!”

“这算什么,我还当着你相公的面……”我吻着她细腻光滑的后颈,感受着她肌肤的微凉与战栗,一只手已不规矩地径直探向她丰腴弹性的大腿内侧,隔着薄薄的衣料探寻那隐秘的温热,“是不是有些湿意了?”

张文翰呆若木难地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我清清嗓子:“帮你娘子拿一下绢花。”他这才如梦如醒,颤抖着从陈卓的手中接过手中的绢花,二人只有一次的目交接触,陈卓还向他淡淡一笑,张文翰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娘子,我、我先下楼去了?”

“你到底要有些勇气面对这个,不要让我瞧不起你!”陈卓娇嗔道,为躲避我在她大腿处游走的手掌,整个人都贴进我怀里,仰起那张艳若桃李的脸,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羞七分媚,颤声说道:“明晚,只求你……把妾身当成猎艳成功的玩物,坏了妾身的清白,尽情辣手摧花,最羞人、最侮辱人的手段都施展出来,让妾身哭着为你丢身子,就是不许你与妾身像寻常夫妻那般规规矩矩行房,不许让妾身存半点痴心妄想——”

“为何?”我含笑亲着她的嘴角。

宜喜宜嗔的如画容颜彤红尽染:“我只当你是一个留连花间的浪子,可不想爱上你!哼,还想姐妹通吃!我妹妹才多大……”

我也为方才的孟浪行径懊悔无比,五小姐陈薇稚气未脱,我竟然对她动手动脚,应当是被那“醉髓缠魂引”的催情之物冲昏了头:“可能是洞房内那催情之物的作用,又灌了点猫尿,你千万转告她,让她明夜别来!”

此时再回味陈薇那一句“欢喜得紧了”,面对这样一段不可辜负的纯净爱意,我一时无比惶惑!

陈卓忙捂住我的嘴:“你也忒老实不过了!姐妹双收可是佳话,我是故意逗你的!你可是不知道薇儿那性子,最是飞扬跳脱,不拘礼法,一旦认定了、爱上了,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她已是及笄之年,县里来提亲的都有四五个了,若是你打算直接新婚嘉禧,明夜只要润滑得足够,顺势摘了她的红丸也无不可,到时你便沾着我——”

她突然脸红,慌忙地看了一眼她相公,改口道,“沾着晚雪的爱液试一试……”

我薄弱的意志再次动摇,陈薇这朵芳华初绽的绝世幽兰,是绝不想放过了,一咬牙:“若是你爹爹同意,我便带在身边了,白日里教她武功诗文,夜间带她领略枕席之乐,明年依你陈府——我岳家的规矩,直接办新婚嘉禧。”

“那,那我们夫妻呢?你到底想要怎样,好歹给我们一个说法……”

她媚眼如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予取予求的语气已是主动放弃了夫妻二人的所有尊严,完全凭我心意来定夺他俩的亲疏分寸!

此时张文翰的表情复杂得难以描述:茫然,绝望,哀伤,失落……

我紧搂着陈卓不盈一握的纤腰:“娘子放心,明日我定使出浑身解数,用最不堪、最令你羞耻的手法好好凌辱与玩弄你,让你一次次哭着泄体!不过——”我深深望进陈卓迷蒙的眼中,“我还要与你长相厮守,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娘子!我会请调闽西为官,到时,我要你为我再穿嫁衣!”

“再穿嫁衣?果真?!”陈卓瞬间就软倒在我怀中,娇躯滚烫似火,喘息急促而灼热,“你可不许哄我……”

当我的大手开始揉动她饱满惊人的乳峰时,她一双柔荑抵在我胸前,欲拒还迎,却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你这个坏人,大庭广众之下!”

“下人们都在一楼忙活呢,看我们三人这样,哪个没眼力劲。”

陈卓完全放弃了抵抗,含糊地呢喃着:“我……我看见晚雪那柄团扇了……连薇丫头……都得你一首好词……你也要为我写一首诗……要比她们的更好,你明夜在我体内出多少次,也由得你了!”

我连声应下,又笑着打趣张文翰,“你娘子这奶子,每晚一定要揉上半个时辰才对得起她,看你身子单薄,以后便由我代劳了!”

张文翰忙不迭地向我表示谢意,又强笑道:“娘子,你便全心爱他吧!我本是陈家路过捡回来的孤儿,岳父在六个孤儿中只选我当了总账,其余五个皆发配下了矿洞,生死难料,又把你嫁给了我!能得你垂青两年,我、我其实……”

说到此处,他突然动情,竟跪倒在地,鼻翼翕动着,语带哽咽,“这三年多,我度日如年,每天都惶恐不安!我这等福薄之人,实在不配得到你!你若能全心全意爱他,我心里反倒踏实些!”

“你竟是这般感受……”陈卓的身子陡然一僵,目光复杂地看向地上跪着的相公,无声地叹息一声:“相公,李郎的仪表、他的才华、他那通身的气度,无处不让我心动神摇,这些也就罢了,他还要为宋阿爹重启那' 慈舟医塾' !这桩桩件件,叫我如何不以身相许?”

随即,她扬起那张已染上动情红晕的脸庞望向我,眼波如水,清晰而坚定地说道:“将来,我必是把他当成我此生真正的相公了,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为他筑一个完满的家。”

话至此处,她的目光又柔缓地落回张文翰身上,“纵使情随事迁,你这相公的名头,是要长久地挂下去的,这是我予你的承诺!”

想想与他同命的另外五个孤儿,都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煎熬挣扎,唯独他一人,既掌着陈家总账的权柄与信任,又意外得了陈卓这样一位美妻。

这份泼天的、近乎不真实的幸运,若是骤然落在我的头上,只怕我也会日夜难安,如坐针毡,总觉得脚下是浮沙,心中是亏欠!

“我……我真心恭喜卓妹能再穿喜服,凤冠霞帔,风光大嫁。恭喜你能遇到一生所爱,终得偿所愿。”

张文翰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他俯下身,姿态卑微而虔诚,以唇轻轻触碰陈卓的绣鞋鞋尖,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温热的泪水接连砸落在冰冷坚硬的青砖上,迅速洇开一片又一片深色的、如同心碎痕迹的水晕,“待你嫁与他之后,我必夜夜于佛前焚香,祝福你俩鱼水相谐,琴耽瑟好,白头永偕。”

我看着这一幕,语气愈发和蔼,甚至带上了几分刻意的亲近:“文翰兄,明晚我大约会与你娘子深入聊不少事情呢,关乎国事,也关乎陈府,应该不会太早。不过我想,你身为总账,心细如发,见识也广,定是要与我们一起咨会襄画,共同筹划的。待到夜深,我们夫妻要歇息之时,你再说两句凑趣的话!”

这时我左掌掌心突然感到一丝若有若无、持续已久的淡淡凉意,便马上补了一句,“文翰兄,待我下次再回此地之前,你们……还可继续这段夫妻缘分。”

陈卓颊飞红霞,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歉然与决然,向她相公柔声低语:“文翰哥……我……我此心已许,再难回头。往后……怕是只能身着亵衣,与你片刻温存了……”

话音未落,她却忽然伸出手,用力握紧了他微微颤抖的手,仿佛要借此传递一丝温度与慰藉:“不,我并非要抹去这三年光阴。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夜,那些冷暖自知的瞬间,早已深植骨髓,或许……或许某一日,我又会念起你的好,心生不舍。你……你可愿等我?”

张文翰接过那递来的纤手,并未借势起身,只是无比珍惜地、近乎虔诚地在那手背上印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他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向我们——更准确地说,是向着新的秩序——低声回应,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当然。我会一直等下去,直至……您不再需要我等待。”

掌心那丝凉气突然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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