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玉城把欢哥儿送回来家里,兰姐已经走了。
马金阳把早点摆出来,欢哥儿吃了两口就跑开玩了。玉城问:“昨晚咋样?”
老子被儿子问这种问题,确实有点大逆不道,也有点尴尬,“挺好…”
“都挺好?”玉城特意强调了一个“都”字。
马金阳感觉脸都红了,“啊,都挺好的…”
“那就好!”玉城笑了一下,接着又非常认真地问了同一个送命题,“爹你信我不?”
马金阳不知道玉城这回又要搞哪套,但预感着就会出大事儿,嗯了一声。
玉城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看看爹的账本,想研究一下…”
声音虽小,但马金阳听在耳中恰似五雷轰顶。
这几本账本,记录了这么多年来的血肉史、屈辱史,是他自己最大的成就,却也是最大的秘密,拿出来给人看,无疑是把心里最深处的伤疤一条一条、一遍一遍地撕开给人看,尤其要看的还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做男宠接客的事儿都被玉城知道了,但也不确定玉城知道了多少,而一旦这账本拿出来,那就等同于将自己赤裸裸地由内到外翻出来给儿子看,所有所有的秘密,所有所有的屈辱。
不但脸上挂不住,道德和感情上也立不住,太羞耻了!
可玉城都已经提到账本了,就说明他现在掌握的信息,远远比自己以为他知道的还多,“你研究那玩意儿干啥…”
“爹,你要信我,从来没有任何瞧不起或者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我想学着做生意…”
马金阳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你不会是也想做这个赚钱吧?你要是敢,我就先把你勒死,然后抱着欢哥儿跳河去…”
“哎呀,不是!”玉城急忙分辨。
“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我之所以要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不让你能少吃点苦啊!”马金阳痛心疾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血泪付出竟是化于无形了。
“哎呀!真的不是!实话说了吧,我想把米兰斋顶下来,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