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的两天,白蘅压根也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儿,而是将这金花答谢宴的事商量的细致了许多,因为其他几位股东也觉得这是个甚好的主意。
一晃眼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四位股东齐集开会,回顾了九月份的销售情况,夫人们光临次数和消费的统计等等。
说到最后一个最重要的话题了,这个月的金花郎是谁?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了第二天金花郎答谢宴的总体安排。
红姨手头拥有最权威的数据,“你们猜猜谁是金花郎?”
福保猜了是冠英,因为从月初到月底,一直是遥遥领先,红姨摇了摇头。
兰姨猜了是双胞胎兄弟,红姨也是摇头。
福保又猜是阿里,红姨还是摇头。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不可能是三雄后来居上了吧?红姨还是摇头。
玉城也是奇了,“我记得前两日他们几个都是七十到八十朵左右,莫不是这最后两日,哪个夫人出了个大手笔?给出去九十朵?”
众人纷纷摇头,觉得不可能,只有红姨来了一句:“还真让你说对了,那个牡丹夫人出手了!”
兰姨问:“是那个早早摔了五百两银子,从来没露过面的牡丹夫人?”
红姨道:“可不就是她嘛!不过不是她本人,还是那个之前来过,看起来很厉害的嬷嬷,晚饭前过来的,也不问排在第一的是谁,只问有多少朵金花,我说八十一朵,哪知她老人家直接又摔了五百两银票,说是买九十九朵,我问她送给谁…。”
停顿了半晌,兰姨急了,“别卖关子了,给了谁了?”
红姨望向了玉城,“给了城哥儿啦…”
本应是滚油锅里滴了一碗水,要炸开才对,但是所有人都沉默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谁是牡丹夫人?
她怎么知道玉城的?
她送这九十九朵金花,安的是什么心?
玉城如坠云里雾里,兰姨和福保两人不小心眼睛对视了一下,仿佛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却又不敢说,也不敢相信,见鬼般赶忙躲闪开眼神。
兰姨问:“那嬷嬷还说了些什么?”
“我跟她说,按照我们的规矩,明日要办一场金花郎的答谢宴,诚意邀请牡丹夫人拨冗出席,嬷嬷谢了好意,说是牡丹夫人身体多有不便,就不过来了,如果金花郎想要表示谢意,回馈一份心思小礼便可。金玉之物,可免则免。实在无法,送一份咱们招牌的长青乳或者雄奴杵亦可,明日晌午过来取…”
最后还是玉城先冷静下来,“此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红姨摇了摇头。
“那真正排在第一的到底是谁?”
“冠英!”
“那就好办了!原本咱们预计的就是他,所以前期的准备,和拟邀请的夫人名单也都是按冠英预备的,那明天就一切照旧。牡丹夫人的事儿出了这个门,一个字不许提!”玉城快速做了决定,其他人也无异议。
红姨小声问:“那牡丹夫人的谢礼怎么办…”
玉城是从来不曾准备过雄奴杵、长青乳这类的东西的,尤其当着兰姨、红姨这种母亲一般的人,简直是要尴尬死了!
“我想想,晚点答复你…”说着,就拉起了福保往外走。
玉城瞪着福保。
福保无辜地举起手:“我啥也不知道!”
“那是不是你的那些花奴、花童喝多了,大嘴巴?”
福保不敢再发誓了,“这就不好说了,要不要我一个一个问一遍?”
玉城果断制止:“不行,那岂不是闹的人人皆知了!”
“那你打算送什么?”
玉城烦死了,“不知道啊,我也没有那些劳什子东西,送什么?”
福保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跟三雄借一根,反正你俩的差不多大,差不多重…”
“断然不行,这牡丹夫人一定是个厉害角色,只怕是不好哄,况且三雄的那个杵,都卖了不知道多少根了,说不定人家牡丹夫人早就有了呢!”
福保眼珠一转,主意又来了,不过这个不馊:“要不送一幅画吧,就画你身着红衣,头簪金花的画。那牡丹夫人不是身体不便来不了吗?她甚至是有可能都没见过你,你就送她一幅画,让她看着过过眼瘾呗…”
“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来得及吗?”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说着福保就溜进去,找红姨安排画师了。
这边厢,冠英唱主角的金花郎答谢宴正是如火如荼,宴请的是在他身上撒银子最多的几位夫人,真可谓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还收了一大堆的礼物。
其他所有花奴陪侍,或羡或妒或暗自闷酒或痛下决心,好一派花团锦簇、宾主尽欢的盛景。
那边厢,玉城的红衣金花画像送过来了,纵使是见惯了玉城的红姨、兰姨和福保看到这幅画像时,也不由得惊呆了:
整幅画像是以意到笔不到的写意工笔技法绘成,画中男子面容精雕细琢,宛若天人,而衣袍身姿与背景则以疏朗的笔意挥洒,形成虚实相生的独特韵致。
最摄人心魄的自是画中人的容貌——两道剑眉如墨染就,斜飞入鬓;丹凤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似有碎金浮动;鼻若悬胆,朱唇鲜艳,此刻正噙着半抹若有似无的笑。
鬓边一朵赤金牡丹,便是全部装饰。
身体部分以疏笔写形之法勾勒,虽不及面部精细,却更显飘逸。
正红织金云纹直裰,衣襟处露出雪白的中衣立领,腰间束着玄色绣银螭纹的宽腰带,如琼枝玉树一般,风姿卓然。
背景近乎写意,寥寥数笔。
月洞门以淡赭石泼染,牡丹名品魏紫逸笔草草,与画中人的精致面容形成奇妙对比,仿佛他是从朦胧幻境中走出的画中仙子,风华绝世,唯有一张脸清晰得摄人心魄。
画面左上角,以行草书写题诗一句:“牡丹羞避朱衣郎,玉面春风一段香。”
红姨看的啧啧称奇,“这城哥儿平日只爱穿素净衣裳,穿上了大红竟是这般华美,绝了!”
果不其然,牡丹夫人的嬷嬷领了画,喜出望外,脚不沾地儿的就去了。
因为白日里答谢宴大部分的创意和落地实施都出自白蘅,所以全程都是前前后后、跑跑颠颠,着实让人高看一眼。
晚上,白蘅来到玉城住处,将白日里的情形和发现的问题细致地说了一遍,两人又各自肏了两回,方才准备睡去。
忽然白蘅说了一句:“我想请你帮个忙…”
玉城心头一紧,“什么?”
“你别误会,不是帮我,而是帮下三雄!”
“他不是挺好的吗?还需要我帮吗?”玉城有些不解。
“我是觉得他太苦了,家里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他养。他又偏生是个嘴笨的,人家可以轻轻松松吃着喝着,唱个曲儿,银子就赚到了,他就只有卖一身力气和大鸡巴,只要给银子,什么都肯做。”
玉城听了不说话,想起当年的爹和他的账本。
“我想帮三雄拿到下个月的金花郎!”白蘅转过身来看着玉城。
“你喜欢他?”
白蘅嗯了一声。
玉城嘴上没问,但心里想着他俩肯定也已经搞过了。
白蘅似乎又读懂了他的心思,“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就是同病相怜而已,只是我孤家寡人,他却负担甚重。也就肏过一次,他请我帮他弄个长青乳,他自己的射的少。为了谢我,就让我肏了一会儿,他怕痛就停了。”
玉城因想起了自己爹的种种艰难,就决意要帮一次,“我这两天有个新的想法,就是花奴和花童这边还一直在招着,那边我又想设立一个金刚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才艺,但就是要高大健硕、威武壮实,一身的腱子肉那种,然后以护法金刚的装扮横空出世,保证一炮而红,可以借给三雄用一次。”
白蘅拍手称好,然后又在此基础上发挥了一下,“这个月十八是芙蓉夫人的生辰,我们可以办个观音诞,让芙蓉夫人装扮成观音大士的模样,三雄扮演成韦陀,我可以扮个龙女…”
玉城奇道:“你还会扮龙女?”
白蘅不以为然地回答:“小意思,以前我家少爷经常让我扮成各种女子,供他们取乐…”
“行,我明日便和福保说找金刚的事儿,其它事情你先别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