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橘年想问他,你自己听听,你说得还像人话嘛?
又觉得他没皮没脸,好像回到他们刚认识那几天。
对他实在无话可说,又记起他说不喜欢她不看他,然后她就这样,圆圆的眼盯着他,抿唇不语。
以前唐澄在心里骂她哑巴。
现在觉得她是世界最可爱的哑巴。
他现在有底气得很,所以一切自然而然换了个角度看待。
所以,以前的痛苦变作情趣,能让他一瞬暴跳如雷的忽然看起来平淡好多。
他住院这几天,脑子不灵光,一边想她,一边像妖怪终于参透了经书。
他一直以为伤害他的是她的拒绝。
他一度为之痛苦,痛苦到变态。
可这一切只是为真凶背锅。
而真凶是,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他都不曾改变或放弃的,向她靠近的心。
一刻不曾停止的对她的赤忱的求爱。
他从前把尊严放在爱之前。可是,一辈子那么那么长,他不想,一直一直怨恨她。
那人生和废墟有什么区别。
他不能忍受,舍不得,也不甘心。
现在,他想,以后他会按时按量吃药,不高兴了还是出去跑,或者爬楼,坚持健康的宣泄,不会再热衷毁灭、和屠杀自己的真心。
他浑身毒刺是她赋予,可他愿意为她拔除。
哪怕会让他不能戒备失去保护。
这回如果再淌血,是他心甘情愿。
唐澄还在盯着她,表情有点柔和,有点怪,谢橘年看不懂,心想难道他还在等她回答?
她心里生气,难道要她说好的请你摸?只想转移话题,皱眉想了下,问他:“医院怎么会有蜘蛛的?”
“不知道啊。”,他大大咧咧往她床上一坐,手撑在身后,混不吝笑,“我那会太想你,想得脑子不好,可能眼花了吧。”
她在书桌旁坐下,有些不知所措,又陷入沉默。
和他谈话常常卡壳,让她感到力不从心,实在不知如何回,没人教她,对她说想你好喜欢你,她该回应什么。
就像一份考卷,答着答着突然出现星象天文题,往下时不时还有。
“以前看你就像这样,总是不回答,我好生气,但是现在突然觉得,嗯?还挺有意思。”他像被逗乐了,“我还没看过你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被噎住的表情呢,是不是还是我最特别?”
谢橘年回:“嗯。”
“嗯什么?”
“你确实特别。”这个问题她会答的。
唐澄愣了几秒,笑,但有点憋着,手托在一边脸上,转开目光,看一眼窗外,“别招我,天还早,不想现在就操你。”
谢橘年面红耳赤,给他说得难为情,心想他像有毛病。
他又问她:“这几天霍…你怎么过的?”
他想问霍煾有没有折腾她,但问不出口,而且答案心知肚明。
“睡了几天,今天上了会课。”
“没了?”
“嗯。”
“霍煾那个变态呢,他干吗了?”
“…他,他白天不在,晚上到我这睡觉。”
“纯睡?”
她看他一眼,抿唇不语。
唐澄下意识想拿烟出来,又停了,“得,比我还畜生,也不管你还在生病?”
谢橘年确实还在生霍煾气,但听唐澄这么骂觉得有点刺耳,他骂人太难听了。
霍煾从那晚后没碰她,就是夜里抱一起睡,紧贴抱那种,背过身也不行,他会把她翻过来更用力按着,说老实点,如果不想找操。
然后半夜老听他去洗澡,不懂是什么怪癖。她这几宿都没睡好,更不敢让他回自己房间睡,看着他那样子她就本能不敢出口。
她含糊道,“他,他没怎么弄我,就是一起睡觉。”
谢橘年这副表情这么回答,就肯定是使劲折腾过她,夜里都不让安生。
唐澄气得又想跳楼。
算了,心里深呼吸,告诉自己,适应,得操他妈的适应,他和霍煾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共享,快想点霍煾那狗东西的好,没他他也睡不到年年,这么看霍煾是菩萨,是活佛在世。
他自问做不到把老婆送给别人睡,霍煾不但善良,还有病。
心里痛快了,怎么看形势他都比霍煾有利。
“没事,别怕他昂,今晚他就滚了。”
